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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圆满龙钦宁体前行引导文备忘录•暇满难得讲记

《系列四.祖师心髓5-大圆满龙钦宁提前行引导文备忘录•暇满难得》 ︱ 纽西·龙多丹毕尼玛尊者 传授 阿琼仁波切 记录 益西彭措堪布 译讲 ︱

接着需要思维轮回、因果二者,随后对来世的轮回退心。

来世以后,如同被敌方军车押送往前。奔赴刑场是因位的造作;它的果则是到达某个刑场后再次被砍头;途中欺诳的假相可能是:军方会给你一块面包、牛肉,让你喝一杯威士忌,看些娱乐影片,提供美女陪伴,甚至给你创设一个舞台,让你在台上扮演国王、天王等。然而,你始终受到阎罗军方的掌控,一直被军车拉向渺茫的远方,身份永远是囚徒,面临着一次又一次的挨宰。

如是,对于轮回中的命运进行理智地审视,了知因——趣向于被宰是苦;每到一站就被宰割一次,都是被砍头的命运,一直都是被拉向死亡、拉向苦,这些果也无非是苦。看透轮回的因果,我们将对轮回彻底失望,不再对往后的囚徒生涯、拉往刑场的生涯抱有乐的幻想。因为后边际唯一是苦,最终的命运是被拉入苦的刑场,当然在路上发生的任何状况都是苦性,都是苦因。

譬如,在拉往刑场的过程中,一直受着军方的控制。如果途中有皮鞭之苦,当然他不会觉得是乐;即使有一些面包、牛肉,他也知道不是真乐,因为是正在去往刑场;如果途中不苦不乐,暂时休息,也不会认为是乐,因为被拉往刑场的命运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同样,无尽的轮回之流被阎罗军方控制,无自在地趣往刑场。这种被牵制而行,随惑业他自在转的状况,就叫做“行苦”。或者说,他将迎来一次又一次的苦,却无法改变这种性质,叫做“行苦”,意为苦因。

我们走在被纳粹阎罗军方押赴刑场的路上,期间无论是苦是乐受还是舍受,每一刹那都是行苦的状态。不断被押送的过程比喻为“轮回”,它的性质即“苦”,轮回中的命运就是得不到乐,永远不可能实现真正的自由和解脱。

由透视行苦,不难彻底了知五取蕴相续的性质;再分别结合一分一分内涵,就有三界六道各种苦的内容,有人生八苦或者六苦的内容,让我们更具体地透视轮回的真实状况,从而对来世的轮回停息耽著与希求,不再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也就是发展为彻底的出离意乐,一心求解脱,一心想摆脱阎罗军方的控制,或者从轮回的囚车中脱出,不再受其控制,远离系缚、得到解脱,这才是我们希求的目标。

思考题

1、 什么是“成熟引导”?什么是“调伏自己的心”?如何做到调伏自心?“非以发髻非以棍”说明了什么问题?

2、 四部退心法、四部退耽著法、四部出离法指什么?三者立名的必要分别是什么?

3、 具有何种德相才叫做“修行者”?如何达到这一点?

4、 结合譬喻、其他有情身份等观察:上行下行分界处在此生这个身依上。

于彼退心的情形:下士于三恶趣退心后励力求善趣,中士于轮回六道退心后励力求解脱,其他引导轨则中唯有此二者,然于遍知父子之规,需要退除作意自欲之心。

退心的情形有三种。下士对于三恶趣退心,之后励力求善趣;中士对于六道轮回退心,之后励力求解脱,其他引导轨则里只有以上两种。但是遍知父子龙钦巴和晋美朗巴的法轨还有第三种,即从作意自欲中退心,之后发起让一切有情都得到正等觉果位,从轮涅或者有寂二边大出离的心态。

“退心”,是指缘起上的逆转。过去贪恋现世法,不明因果正道,一味往恶趣奔。如今认识到现世法不仅不具有实义,而且追求现世名利作为最颠倒的状况,将来连人天善道都不可能得到,面对这种毁灭自己的趋势,我们当然要奋力挽回。透过暇满和无常两种修法退息现世心,同时励力寻求善趣果位,就是自救的第一步。

其次,还要调转奔往轮回六道的邪劲头。这种以我执为主,以三有爱为直接进取的一种缘起趋势,只会感召苦。我们应当调整方向,寻求从生死中得到解脱。

其他引导轨则都不外于指示以上两种寻求,这就是外前行的修法。但是龙钦巴父子的法轨还要进一步退息作意自欲的邪心,之后才能进入大乘大出离的轨道。

“作意自欲之心”,是指小乘种性者以一己为重的下劣作意。在等起上冒出来的都是围绕自己希欲的那一点,他们百分之百、非常浓厚地为自利而作意,根本想不到遍虚空界的诸母有情。这种作意一日不被剔除,行者就一日不入大乘轨道。其中按龙钦巴父子的法轨,在作为共同部分的外前行中就要将其剔除,从下文的引导就要开始锻炼。因为本部法是属于大乘引导,况且目标远大、内容丰富、修法时间紧凑,所以必须突出这一点。只有经过如此锻炼,缘起的走向才不容易出现偏差。

我们必须纠正所有不如理的心念,包括非修士直奔恶趣的耽著现世之心、修士当中最低层的下士奔往轮回之心,以及修士对于小乘声缘果位的向往心。首先,要想纯粹行进于大乘的轨道,就要从缘起上截断彼等作意。大乘轨道有主体和支分,外前行修炼出世心是属于支分,是往出世间的方向行进,但在修炼的同时,还要注意遣除自欲作意,才不至于走岔路。

用形象化的例子来表达“作意自欲”:譬如,自己和诸多母有情处在一间广阔的大屋里,屋外烈火熊熊燃烧。当时内心的第一动机、最强烈的心念就是“我要出去”,只想到自己一个人,内心起的指令也是我一个人必须马上逃离,不必理会其他母有情。这种不属于大乘的心念必须剔除,否则,在缘起的所愿上极不如理,不可能踏上大乘道。不但自己要出去,全屋子的都是母亲,都需要出去,所以应该发心:“我要把这些母亲全部安置在脱离火宅的解脱和一切种智的清凉果位”,才成为大乘。生起的念头只限于“我要出去”,只作意自己想要的利益和结果,而不顾念其他有情,叫做“自欲作意”或“小乘下劣作意”。

此复思维轮回的过患时,心顿时明现悲戚而厌患,以及从彼生起欲从中解脱的出离的意乐时,思维:唯独我一人解脱有何利益?将无始时来恩养自己的诸大恩母弃置后,为自己一人办解脱的话,没有比这更可耻的人了。因此需要使一切有情都得到正等觉佛之果位,此后发起从二边出离的大出离心。

如何剔除作意自欲的心呢?要通过如理思维。一旦认识到单是做自己想要的事而不顾父母有情是很可耻的事,直到无法忍受自己这样做时,就会改变希求一己解脱、落入寂灭边的倾向。

具体而言,如同看到医院的检查书,知道自己已是癌症晚期,心里顿时就会现出极其忧戚、厌患的感觉。然后,会盘算:“我如何才能从癌症中解脱呢?”就特别盼望从中出离。同样,当认识到轮回特别可怕时,自己不免心灰意冷,感到悲戚、惧怕、不愿意接受,只会一心希求脱离,再也不想染上轮回的痼疾。如果这时只希求:“我一个人解脱就好了”,就是已经落入小乘下劣作意。

生死之苦是如此厉害,以至于轮回中的众生无有丝毫安乐可得。五取蕴是“苦器”:从中不断地造苦,可谓是“苦的机器”;不断地生苦,可谓是“苦的容器”。如同有人三天两头就生一场恶病,或频繁受到严刑酷打般苦不堪言,当他意识到这一点而对五取蕴发生极大厌患时,会一心期盼摆脱蕴身之苦,这种求解脱的心就属于“出离意乐”。

如果并没有想到母有情,只是欲求一己解脱,说明他不是具有大乘发心的菩萨。有些重病之人,也许只顾一心为自己寻求医生、寻找治病的方法,内心深处的动机只是为使自身离苦得乐,毫不顾及其他有情。然而,大乘种性者应当发起知母、念恩、报恩等思维,并认识到:只求自己解脱,扔下母亲,是非常可耻的事。由此,逐渐发展到一种大心的地步,善心再再加强以后,就无法容忍只求一己解脱,也就遮止了堕于寂灭边的歧途。

小乘下劣作意对于大乘行人而言,无疑成为一种邪势力,使人长期以来习惯于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在了知恶趣极其悲惨、轮回苦不堪言之后,当然真正想让自己得到利益、脱离一切苦患,从而发起郑重考虑。但是,为自己着想的心非常浓厚,却没有往大乘道方向发展,就很容易堕入小乘。我们不单要想到自己,更应想到无数罹患同样轮回疾病的母有情。即使仍是轮回中的“病人”,也要作菩萨病人,凡是能治病的方法,都不独自享用,不是只为一己痊愈。众生病人都是无始以来的母亲,怎么能遗弃他们于不顾呢?我们理应把心量发展到最大,要让一切病人母亲都得到最好的康复、安乐,绝不可独求解脱。

通过修习知母、念恩、报恩等,可以策发内在的良心,思维众生都是对我有过深恩的母亲,如今他们身患生死重病、长期受苦,只是我一人解脱有什么意义呢?进一步思维:把这些大恩母弃之不顾,只成办我一个人的解脱,天下还有比这更为可耻的事吗?还有比我更可耻的人吗?由此,当然就不允许自己如此行事。继而提起心力:一定要让所有有情都得到正等觉佛的果位。从此,才是出现了从二边出离的大出离心。

如果是从来世的三恶趣中出离,就只能算是最小的出离,因为尚未超出三有边。如果发展出我一个人要从轮回中出离的心态,虽然是求出三有边,但又堕入寂灭边,堕在小乘涅槃的境地,不成为大出离。如果深知轮回可怕,要让自他一切众生都出离,就不会堕入寂灭边,同时也不堕三有边,这才叫做“大出离”,即大乘修法的出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