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满法

佛陀八十位大弟子

  • 作者: 向智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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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随侍的诸多圣弟子中,每位佛陀都会在某些特殊领域,指派几个最卓越的弟子。

于特殊领域有成就的弟子们

首先,苟答马(Gotama)佛陀在整个僧团(sangha)之首中,指派两位比库为“上首弟子”(aggasavaka,或“声闻中第一”),和他一起担负指导比库的责任,以及共同管理僧团。两者之中,一位是智慧第一,另一位则是神通第一。在现在佛苟答马的教说中,这两个职位由沙利子(sariputta)及马哈摩嘎喇那(mahamoggallana)两位阿拉汉(arahant)担任。

此外,每位佛陀都会指派一名比库担任侍者,照顾他的所需,作为他和大众之间的媒介,并随侍他四处弘法。对我们的现在佛来说,这个职位是由阿难达(Ananda)担任,因为他负责保存佛陀的开示,所以他也以“佛法司库”之名着称。

这些最崇高与亲近的职位,便说明了大弟子的范围。在巴利藏《增支部》中,有<是第一品>(Etadaggavagga,AN1;chap.14),佛陀在其中创设八十个大弟子的类型:其中有四十七位比库、十三位比库尼、各十位近事男与近事女。在每个职位中指派一个最出色的弟子,不过在少数个案中,也有同一个弟子在好几个类型中胜出的。

例如,在诸比库之中“妙音第一”的是:侏儒罗婆那跋提(Lakuntaka Bhaddiya);“能造自然而优美偈第一”的是汪积撒(Vangisa,他同时也是“辩才第一”);“信出家第一”的是罗咤拔拉(Rathapala)等。

比库尼是由两名上首比库尼领头,柯玛(Khema,意译为“安稳”)是“智慧第一”,莲华色(Uppalavanna)是“神通第一”。此外,巴答吒拉(Patacara)则是“持律第一”;“精进第一”的是索那(Sona);“宿命智第一”的是拔达.卡比拉尼(Bhadda Kapilani)等。

在家男众之中“布施第一”是给孤独(Anathapindika);“说法第一”的是吉达(Citta);“摄众第一”的是呵达咖.阿拉瓦咖(Hatthaka Alavaka)等。在家女众之中,“布施第一”是维沙卡(Visakha);“多闻第一”的是库竹答拉(Khujjuttara)⑥;“慈心第一”的是沙玛瓦帝(Samavati)等。

巴利藏中,这些大弟子的篇章都非常精简,只提到类型与在该领域最出色的弟子之名。关于这些被指派弟子的背景,必须到巴利语的注释书,尤其是<是第一品>的注释中去找寻。这些注释的内容当然是出自比经典晚的时期,虽然它们充满传说与夸大的内容,在在都透露了它们晚出的事实,但它们却也在晦而不明的历史中,清楚说明了经中被指派弟子心灵成长的过程。

发愿与授记

每个故事的细节虽然不同,但却符合相同的典型。即在从前某位佛陀的教化时期,他的某位支持者,看见他指定某个弟子在某种特殊领域最为卓越。这个信徒不是立即在那位佛陀座下证果,而是发愿在未来某个佛的座下,达到那个被指派弟子的卓越成就。

为了宣誓,这个信徒对佛陀与他的僧团做了丰盛的供养,顶礼大师双足,然后宣布他或她的决心。世尊接着便以神通力让心直接进入未来,并看见这个誓愿会在未来佛——苟答马(Gotama)座下完成,因此他便授记这名弟子,他的愿望将能实现。

沙利子(Sariputta)与马哈摩嘎喇那(Mahamoggallana)这两个大弟子,是在过去佛高见佛(Anomadassi)座下初发心,此佛是在苟答马(Gotama)之前的第十八位佛。至于其他的大弟子,则是在过去第十五佛莲华上佛(Padumuttara)的座下发愿。

实践十巴拉密

在发愿与得到授记后,发愿成为大弟子者必须努力在余生中,累积满愿所需的功德与知识。这需要十种“巴拉密”(Parami,意译为“胜行”、“度”),即梵文佛教所对应的“波罗蜜”(Paramita)。巴利原文共有十度:施、戒、出离、慧、精进、忍、真实、决意、慈、舍。⑺

在大乘系统中,究竟佛果的候补者——菩萨,是以六巴拉密(parami)作为修行的核心,之后的上座部教法(以巴利注释书为代表),则认为对于一切志求觉悟者,包括追求佛果、独觉佛果⑻或阿拉汉果的弟子来说,它们都是必要的。

这三种觉者之间的差别,在于实践巴拉密的时间长短,以及圆满它们的要求。究竟佛果的菩萨,需要修习巴拉密至少四阿僧祇(asankheyya)与十万大劫,并且必须在初、中、后三种阶位上圆满它们。独觉佛果的菩萨需要修习巴拉密两阿僧祇(asankheyya)与十万大劫。对于弟子菩萨⑦的要求,则视最后觉悟的目标而异。那些决意成为上首弟子者,必须修行巴拉密一阿僧祇(asankheyya)与十万大劫,大弟子菩萨则需十万大劫,至于层次较低的阿拉汉果菩萨,则有相对应的较短时间。⑼

这个说明,有助于我们了解一个往后在本书(编按:《佛陀的圣弟子传》系列)传记描写中看到的惊人事迹:大弟子们达到觉悟之快速与出人意料。例如,在游方沙门沙利子(Sariputta)初次遇见佛教比库时,听到一首四句偈便成为入流者;当马哈咖吒亚那(Mahakaccana)还是个宫廷婆罗门时,听完佛陀的开示便证得阿拉汉果。宫廷贵妇柯玛(Khema)证得阿拉汉果时,身上仍然穿着她的华丽服饰。

人们可能很容易将这种快速的成就,视为只是另一个圣徒传的热情,但当我们将轮回的背景纳入考虑时,就会了解这种“顿悟”的例子绝非如表面呈现的偶然。它们的突然发生,并未违背心灵成长的自然法则,而是先前长期而缓慢准备过程的结果,在广大的宇宙背景下经历了无数世,一切培育的觉悟条件皆已臻成熟。那是因为弟子们一直都在进行,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过去世中累积了丰厚的福德与智慧,因此在他们一接触佛陀以及他的教法时,效果便立即呈现。

研究方法

本书是一本略传的合集,长短不一,包括佛陀的二十四位重要弟子在内。一篇是向智长老晚年所着(《沙利子传》),一篇是我自己所写(《马哈咖吒亚那传》),其他都是由何慕斯.海克所撰写。⑽

感同身受的见证者

我们尽量充实本书的视野与内容,目的不只是汇集第一手的原典资料,更重要的是为有心学习早期佛教的心灵典范者带来激励与启发。我们所作的略传,并不想从区分事实与虚拟杜撰的客观立场出发,对弟子生平的事件做各种评价,以得到无可怀疑的历史真相。我们采用的研究方法是将作者的观点置入资料之内,就如感同身受的见证者与辩护者,而非置身事外的学者或法官。

对我们来说,一切事件是否一如经典中的报道,真的实际发生过,并不是那幺重要,重要的是,它们让我们看见早期佛教团体如何看待它精神生活的典型。因此,我们不尝试从历史观点去援引资料,而是忠实记录下经文本身所告诉我们的大弟子与他们的生平,并依据我们的反思与意见,配上摘录的引文。

忆念圣弟子

因此,本书的正确使用方式,是将它当作“忆念”的练习,而非客观学者的事业。佛陀说,忆念圣弟子是禅修生活的根本,而“僧随念”(sanghanussati)是他经常建议追随者的“六随念”⑾法门之一。对那些发现自己距离解脱还很遥远的人来说,忆念那些破除我执,而达到高度清净与智慧的圣者,是个很大的鼓舞。

藉由他们的例子,这些成就者鼓舞我们对于佛法解脱能力的信心。他们的生命说明了教法中提出的心灵典型,不只是空想而已,而是能透过活生生的人,努力对抗自身的缺点而达成。当我们研究他们的一生时,就能了解到那些大弟子都是从像自己一样的平凡人开始,遭遇到和我们一样的障碍与困难。藉由相信佛陀与他的教法,以及藉由全心投入解脱道的修行,他们能超越一切我们过去所认为理所当然的限制,而提升到一个真正高贵心灵的次元。

在接下来的文章中,将探索这些站在整个佛教传统源头上,大弟子们的生平与性格。我们将检视:他们过去世的背景与早期经验;他们为了觉悟所做的努力;他们的成就与教法;他们在佛陀僧团中的表现;他们死亡的方式(如果知道的话)。这些和佛教正式的教理与修行一样,都是佛教传承的一部分,不只是古代历史暮气沉沉的片段,而是在这人类历史的重要时机,留给我们活泼而光辉的遗产;这些弟子以他们的生命清楚说明了自我超越的可能性,那和我们的生存是紧密结合的。

原始资料不足的问题

我们在研究时,选择弟子所依据的主要标准,是在教说里他们的心灵境界与引人注目的事迹。然而这标准,有另一个严格限制我们选择的平衡要素,那就是可用的相关原始资料。与现代心态所预期的相反,包含某位弟子的传记资料与经文数量,并不总是和他或她在僧团中的心灵地位与角色相称。佛陀的大弟子圈包含比库(bhikkhu)、比库尼(bhikkhuni)、近事男(upasaka)以及近事女(upasika),他们受到世尊高度的赞扬,然而这些人却很少留下任何显着的资料。

例如,伍巴离(Upali)尊者是“持律第一”者,他负责在第一次结集中汇编原始律藏,然而他被保存下来的传记资料却凑不满一页。原始资料不足的问题在女众弟子身上尤其严重,我在下面会详细讨论这点。男众的情况也是如此,一旦离开与佛陀最亲近的弟子圈时,记录便少得可怜,甚至完全无声无息。很显然地,在洞见诸法无我之后,古代的佛教徒们并没有什幺兴趣去编辑“无我者”的传记。

圣弟子的略传

尽管有这个困难的限制,但在经文与注释双管齐下之下,我们还是收集了足够研究二十四位⑧弟子传记的资料。前六章(编按:本书系列第一至三册)是从长老比库开始:两位上首弟子——沙利子(Sariputta)与马哈摩嘎喇那(Mahamoggallana),充分地分摊了佛陀四十五年来建立教说的重任。在世尊去世之后,马哈咖沙巴(Mahakassapa)成为僧团的实质领导人,并以他的远见确保了教说的存续。佛陀的堂弟与侍者——阿难达(Ananda),他强大的记忆力保存了大量的法宝,保护它免于随着时间而流逝。佛陀的另一个堂弟——阿奴卢塔(Anuruddha),拥有超凡的天眼能力。大迦旃延,是最能将世尊的简短发言详加阐述者。

虽然,有时在这些传记中,有几个相同的事件会重复出现。例如,沙利子(Sariputta)与马哈摩嘎喇那(Mahamoggallana)的早期生涯,以及马哈咖沙巴(Mahakassapa)与阿难达(ananda)在第一次结集前的生活,为了保持每一篇传记的完整性,我们保留了这些重复,它们将这些相同的事件,从所涉及不同弟子的个人观点中凸显出来,从而提供我们更完整的事件轮廓。接下来的一章(编按:本书系列第四册)是研究十二位⑨杰出的女弟子,包括比库尼与近事女在内。敏感的读者可能会抗议,怎幺可以将十二位女弟子挤进一章中,而男众弟子则安排了有九章之多,作者似乎有性别歧视。

对于这个抱怨,身为编辑的我只能回答,男女比例不平衡并非因为歧视,而是反应原始材料的分配不均。我们很希望对于女性的研究,能一如男性般深入与详尽,但原始材料所呈现的,除了对女子去皈依佛陀,以及她们觉悟经验的简短描写之外,其他都付之阙如。有时很可悲的,甚至连那些资料也不可得。

例如,莲华色是比库尼僧团的第二大弟子,然而她的传记描写(在注释书中),却几乎都集中在她前世的长篇故事上——对现代人来说显得颇为敏感。接着,便是少许她身为僧团比库尼之历史生活的简短段落。

女众弟子这一章也包含一位尚未达到任何圣果的近事女在内。她是高沙喇国(Kosala)巴谢那地王(Pasenadi)的皇后——玛莉咖(Mallika),虽然玛莉咖并未证得入流果,并曾因一个异乎寻常的罪行而短暂转生地狱,但她仍然是佛陀虔诚的支持者,她的行为在其他各方面都堪为模范。

本章最后一个故事——伊西达西(Isidasi,意译为“仙见”)比库尼,可能不是佛陀的直接弟子,有内部证明显示她的诗甚至可能是在世尊去世后一百年才作的,但由于她的故事是在《长老尼偈》中被发现,且由于内容精彩,我们也将它纳入本书中。

在女众弟子之后是描写一位比库,他虽然并未被列在八十位大弟子中,但他一生的故事却如神话一般,那就是盎古利马喇(Angulimala)比库。他早年是个最凶恶且残忍的连续杀人犯,但在佛陀的开导下,他从罪恶的生活转变成圣洁的生活,并成为怀孕妇女心目中的“守护圣者”。

接着,我们要研究佛陀的第一施主——给孤独长者的生平与成就,他将佛陀喜爱的僧团住处供养佛陀,并在许多方面都是在家佛教徒理想的代表。最后,我们以四位弟子一系列的短篇故事作为总结,包括另一位重要的在家弟子质多长者在内,他对“法”的了解与在禅修上的技巧,赢得许多比库的赞叹。

资料来源

我们对大弟子描写的主要来源是援引自上座部佛教的经典集合——巴利藏经,以中世纪的印度亚利安语,即现在所知的巴利语保存。这个集合包含三藏:“经藏”(Sutta Pitaka)、“律藏”(Vinaya Pitaka)、“论藏”(Abhidhamma Pitaka)。⑿最后这一藏,包含心理一哲学分析的技术领域,几乎与我们的目的完全无关;而律藏则主要是取其戒条的背景故事,而非它自身的主题事物——僧团秩序的管理仪规。

来源之一 ——经藏

经藏因此成了我们传记研究的基石。这一藏包含四大部:《长部》(Digha Nikaya)、《中部》(Majjhima Nikaya)、《相应部》(Samytta Nikaya)、《增支部》(Anguttara Nikaya)。其中的《相应部》分为五十六章,在共同主题下有许多短经;而《增支部》则是依照数目型态,从一到十一集的短经集合。我们在《增支部》的一篇中,发现<是第一品>,佛陀在其中提出了八十位大弟子。

除了四大部之外,经藏还有第五部:《小部》(Khuddaka Nikaya),是该藏卷数最庞大的部分。在这部经典杂集中,我们发现四本与大弟子特别有关的作品,有两本是一组的:《长老偈》(Theragatha),包含与两百六十四位比库有关的一千两百七十九偈,与《长老尼偈》(Therigatha),包含与七十三位比库尼有关的四百九十四偈。

在这两个作品中,古代的佛教僧团长老说出导致他们过出家生活的事件、觉悟的成就,以及他们见法的偈(gatha)。虽然其中有许多偈只是训勉的话(在经中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事物),并不太像自传,然而这些训勉的偈,却让我们得以一窥说话者的人格。

在《小部》里,第三本与本书有关的作品是《本生经》(Jataka),藏经中的《本生经》只有偈,单独阅读很难理解,完整的《本生经集》(在《本生经注》中被找到)包含藏经偈中所蕴含的五百四十七个“出生的故事”。它们叙述了菩萨——未来的苟答马(Gotama)佛陀,在过去生中积聚成佛资粮的冒险经历与英勇事迹。

受到华丽的印度神话所滋养,这些故事以传说与寓言作为佛法的工具,传达佛教伦理的课程。透过这些故事的“前言”与“后记”,它们与大弟子的研究产生关联。“前言”先道出佛陀僧团成员的插曲,带出接下来他要说的故事,通常这些插曲反映了遥远过去的事迹,它们大都与和(应删除)重要弟子的前世有关。在“后记”中,佛陀则比较过去生与此世所处环境的性格一致性(例如,“马哈摩嘎喇那(Mahamoggallana)那时是大象,沙利子(Sariputta)是猴子,而我自己则是聪明的鹧鸪鸟”),这将有助于我们发现弟子们的轮回背景。

与本书有关的第四本《小部》作品是《譬喻经》(Apadana),全部都是偈,并且较晚出现,所以选用得很少。它是一本选集,是在佛陀座下得到阿拉汉果的比库与比库尼叙述他们过去世所做的功德,偶尔还会提到他们最后的解脱成就。这本经分为两个主要部分:<长老譬喻>(Thera-apadana,共五十五章,各有十个故事),与短很多的<长老尼譬喻>(Theri-apadana,共四章,各有十个故事)。

来源之二——巴利注释书

我们所援引的第二个原始素材是巴利注释书,其重要性仅次于藏经。在藏经的众多注释书中,有四本对我们特别珍贵,除了前面提过自成一类的《本生经注》外,还有《增支部》的《是第一品注》,它出现在《增支部》的完整注释《满足希求》(Manorathapurani)中。它被归于最伟大的巴利注释者佛音论师(Acariya Buddhaghosa)所作。它的作品是奠基于古锡兰注释(已不存在),这些注释,都被保存在锡兰古都阿耨罗陀补罗(Anuradhapura)的大寺(Mahavihara)中。

这一章的注释有对每位在各领域最杰出弟子的传记描写。每个故事都有个类似的模式,一开始会提到这位弟子在过去世中发愿成为上首弟子,接着穿插在过去几世中他们做了一些杰出的事,然后提到在最后一世中与佛陀相遇。通常这些故事在他们被指定为大弟子时结束,但偶尔也会继续提到他们在出家生涯中的事件。

另外两本注释书分别是《长老偈注》与《长老尼偈注》,它们都被命名为《胜义灯》(Paramatthadipani),并且被归为印度东南沿海巴多罗底陀寺(Badaratittha)的法护论师(Acariya Dhammapala)所作,他比佛音也许晚了一个世纪,它们明显是奠基于旧文献上,并反映出大寺的注释原则。这两本注释书有部分与《增支部》的资料重复(有时会出现有趣的变异),吸纳了《譬喻经》的引文,同时也解释了这些弟子说出被认为是他们所作特殊偈的缘由。

还有第四本注释书,后来被证明为是有用资料的泉源,虽然通常是富于想像的,即《法句经注》,它通常被归为佛音所作,虽然这说法有时会受到现代学者质疑。这本注释书有个基本前提,即《法句经》中看得到的每个偈(或偈的每一行),都是佛陀为回应某个特殊事件所说。这注释的目的是,叙述引发佛陀说那首偈的过程,但它通常带领我们超越即时的背景事件,到达造就那首偈的整个复杂环境网络。有时这个注释说到一系列的背景故事,甚至延伸到前世,因此揭露了发生在佛陀与其弟子之间的业力背景。

方法附记

在此要强调一点,除了注释中的背景故事之外,我们对大弟子传记的配置,并未考虑它们的相关性与一致性。事实上,在整个巴利藏经中,我们甚至找不到佛陀的相关传记;关于这点,在巴利传统中最早的尝试,似乎是《本生经注》的序——《本生因缘》(Jataka-nidana)。

我们对弟子传记最为完整的资料来源<是第一品>的注释,似乎偏重他们过去的轮回史,而非他们在佛陀座下的经历,而其他注释解释最多的是个别事件,而非完整的生平。因此,本书的略传是从遗留下来的经典中慢慢搭建而成,我们尝试以自己的思维与诠释为接合材料,把它塑造成井然有序的整体。

此外,让我们更难作的是,巴利藏经的编辑者在叙事时,并未根据连贯的原则,不像我们所预期现代传记或新闻报道的方式,由于当初的参与者基本上是在一个口述而非文字记录的传统下,他们喜以切分音符的方式处理事件,所以考虑的不是流畅优雅的文字,而是教学与记忆的训练需求。我们只能寄望在古代经典的记录中,叙事者突发与不连贯的灵感火花,不要造成太多突兀的裂痕。

在处理资料的过程中,我们试着在限于单本书的实际前提下,让它尽可能丰富。不过,在选择所要纳入的事件中,我们确实是遵循着特定的标准。巴利藏经的编辑者在编辑这些经典时,其标准基本上也和我们相同:即选择一些事件与轶事,最能清楚传达该弟子的个性,以作为佛教团体学习的典范,或能揭露他或她修行与悟法的特色。

我们也希望将该弟子一些过去世的资料纳入,虽然这几乎可以确定是传说,但它却透露了早期佛教社会的认知,他们认为那对该弟子的一生有着深远的影响。但由于这些材料通常都是出自如《譬喻经》与《本生经》等较晚的经典,因此我们不想放进太多,以免具有历史基础的四部尼柯耶(Nikaya)中的资料反而变成陪衬。我们也引用了《长老偈》与《长老尼偈》的偈,有时在某部传记中,这些偈会被放在它们自己的一节中一起讨论,有时则是打散作为一般的侧写。

本书最有效的使用方式,是依照它们最初的写法,即为了激励与熏陶心灵的目的而阅读;不应存着阅读小说的心态来读。在此建议读者,一天最好不要阅读超过一章,应该和你正在学习的某个特殊弟子“交朋友”,思维他或她的生命与教导,并试着发现那些故事对现代人有何启发。最快也要等到隔天,才可以进行下一章。你的心可能会迷恋这些事,因此最好克制一下好奇心,并不断提醒自己为何阅读这本合集的原因。

正确的理由应该是:我们不是为了往昔有趣的轶事而浪漫情怀,而是为了以这些早期佛教成就者鲜活的描写,来提升自己心灵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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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注
⑴在佛陀的“十智力”中。参见MN12,《大狮子吼经》。

⑵关于佛教上座部传统宇宙更进一步的讨论,请参考菩提比库所编的《阿毗达摩概要精解》(A Comprehensive Manual of Abhidhamma),第五章,第二至十七节(BPS,1993)。(译按:中译本由正觉学会于89年出版)
⑶同上,第十八至三十三节。
⑷在经典中,“圣弟子”的表述似乎有两种定义。广义是指“圣者的弟子”,即佛陀的弟子,包括任何用功的在家弟子;狭义的则是更专门性的定义,是指已证果的四双八辈的圣者。在此我使用的是第二种定义。
⑸参考SN 13:1。
⑹关于苟答马(Gotama)之前的二十四位佛陀的详细资料,可以在《佛种姓经》(Buddhavamsa)中找到。关于菩萨(佛陀)与燃灯佛相遇的故事是在Bv.2A37-108;前三佛则在Bv27,1被提到。
⑺进一步的详细讨论,请参考菩提比库所着,《包含一切见网经》(The Discourse on the All Embracing Net of Views,part4,BPS,1978),即《梵网经》,第四部分。
⑻独觉(pacceka)佛是在没有老师的帮助下而达到觉悟者,类似无上的佛陀,但他并未像无上的佛陀一样建立教团。据说只有在无上佛陀的教法不为世人所知的时期,独觉佛才会出现。请参考李尔?克罗潘伯格(Ria Kloppenborg)的《独觉(pacceka)佛:佛教沙门》(The paccekabuddha:A Buddhist Ascetic,BPS,Wheel No.305/307,1983)。
⑼这些差异出自《经集注》(Suttanipata Commentary),页48-52(PTS编)。一劫(Kappa)是宇宙生成与毁灭所需的时间。关于比喻,请参考SN15:5,6。 对于无数(asankheyya)的时间,我找不到确切的说明。
⑽海克博士原来所写的略传,有些已被向智长老大幅扩增。详细请参考本书【附录】<各册文章的原作出处>。
⑾参考Vism.7.89-100。
⑿有关进一步的详细资料,请见鲁赛尔.韦伯(Russell Webb)所着,《巴利藏经分析》(An Analysis of the Pali Canon,BPS,1991)。

译注
①转法轮:“法轮”是对佛法的喻称,“转法轮”则是指佛陀宣说佛法。以轮比喻佛法,是表示:(一)佛法能摧破众生罪恶,如同转轮圣王的轮宝,能摧辗山崖。(二)佛法不停滞,犹如车轮辗转不停。(三)佛法圆满无缺,故以轮之圆满作为比喻。
②异熟(Vipaka):旧译为“果报”,是善、恶业所得果报的总称,因为因果必异时而熟,故称“异熟”。
③异生(Puthujjana):即指凡夫。因凡夫轮回六道而受种种别异的果报;又因凡夫由种种变异而生邪见、造诸恶业,所以称为“异生”。
④得法眼(dhammacakkhu-patilabha)与法现观(dhammabhisamaya):“现观”意指“充分理解”,“法”是指四谛或缘起法,“法现观”即指理论性地理解四谛或缘起法,而证悟得初果(入流)。获得此现观的证悟即称为“得法眼”, “法眼”是指“有关法(缘起道理)的智慧之眼”,即佛教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
⑤即《增支部》卷三~七的<弟子品>、<比库尼品>、<清信士品>、<清信女品>、或第一二六经《佛说阿拉汉具德经》。
⑥《增支部》说她为“智慧第一”。
⑦弟子菩萨:又称“声闻菩萨”,共有三种:(一)未来上首弟子:每位佛陀都有两位上首弟子,就如释迦牟尼佛有沙利子与马哈摩嘎喇那两位上首弟子;(二)未来大弟子:就如释迦牟尼佛时的八十位大弟子;(三)未来普通弟子:除了上述两种弟子以外的阿拉汉(arahant)。详见《宿住论》(《大本经》的注释。DN14)。
⑧参见【英文版编者前言】注②,页25。
⑨在原书(佛陀的伟大女弟子)一章中,共分十二节一一介绍女弟子的故事,其中一节包含两位女弟子,所以应为十三位女弟子。
⑩佛音论师(Acariya Buddhaghosa):五世纪中印度马嘎塔(Magadha)国人,是上座部佛教最伟大杰出的论师。西元432年渡海至锡兰的大寺,将全部锡兰文的三藏圣典翻译成巴利语,并领导完成注释工作,奠定上座部佛教兴盛的基础。又撰有《清净道论》,是汇集南传上座部教理最详尽的论书。
(11)大寺(Mahavihara):西元前三世纪中叶,阿首咖(Asoka,阿育王)之子马兴德(Mahinda)长老往锡兰(斯里兰卡)传教,于古都阿耨罗陀补罗建立提沙拉玛精舍,是为大寺的前身,从此锡兰(斯里兰卡)佛教迅速发展,以大寺为统一教团的中心。至西元前一世纪,锡兰佛教分裂为大寺派与无畏山寺派,前者坚持保守传统上座部佛教,后者容纳大乘佛教。西元五世纪,佛音论师于大寺注释三藏,奠立大寺派基础,至十二世纪左右,无畏山寺派消失,大寺派的上座部佛教才完全确立其在锡兰的正统地位至今。
(12) 四部尼柯耶(Nikaya,巴利经藏):即《长部》、《中部》、《相应部》、《增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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