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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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关胎儿在母胎中的具体成熟时间及住胎之时日长短,却不可一概而论。上文在讲述众生住胎的情景时曾大概提到过佛教对此问题的看法,下面再举世间社会出现的事例以为佐证。

布嘎日亚(音译)地方一个名为蒂梅特勒的女人,怀孕三十六天以后即产下一成熟婴儿。而在英国,赫德克女士怀孕十三个月后方生下一名孩童。另在汉地的河北安国县,有一老妇整整将肚中的胎儿孕育了三十年,而后才将之顺利生产了出来。从历史记载来看,亦有住胎四十年然后才行生产的公案。

总体来看,我们的人身恰如上面所讲述的那样,是通过父精母卵以及前来住胎之神识合和而成的。至于一个新生命的具体身形与身色,则与精卵等存在一定的关联。如果人之精卵与非人之精卵发生碰撞、邂逅乃至混合,则可诞生出既不是人类又非非人类的众生。假若人及旁生之精卵互相混杂,非人非旁生之众生就有可能出现于人世间。《毗奈耶经》中就这么记载道:“一时,众多信众纷纷前往舍卫城,并以各自所拥有之财富广行上供下施,多有众生因之而得以圆满所愿。个别非人眼见此等人财富丰饶,遂对之生起欢喜心,贪爱之心亦随即增上。彼时,舍卫城中一些女人之丈夫因故外出,非人见状乃化为外出之众丈夫形象,并与诸女人行不净行。其后,此类女人以同等因等因缘各自产下众多儿女,其手、脚、眼、身皆具足丑相。有孩童身呈黑色,双目赤红;有者则头大身小;有些头显黄色;亦有人发丝皆为绿色。诸位母亲见之不由万分恐惧,彼等立即将之弃于屋外或旷野森林中。非人旋即以自身所具能量护养众弃儿,弃儿中渐有稍具人形者。奈何诸儿女长大成人后身形再度发生变异,彼又重新具足种种丑相。各人之母再次将自己子女弃于路口,非人只得以自身能量继续抚育彼等。”

《毗奈耶经》中又云:“一具五神通之仙人,其尿液中带精。一日来一母兽,口干舌燥之际,遂将仙人尿液一饮而尽。尽饮之后,此母兽又舔舐自己阴部,结果不久即产下一子。母兽仔细闻嗅后,即断定此子非自己同类,于是便将之丢弃不顾。仙人知其乃自己骨肉,就负担起抚养儿子之重任。此子头如野兽,故名之曰兽头。”这个兽头后来在佛陀的教法下出家为僧,并严守比丘戒律,且精进修持佛法,最后终于证得了阿罗汉果。

如今,把不同种类的众生之精卵进行配种后,具有各种丑相的所谓“新众生”便会诞生。现代人往往将这种“新产品”当成了不起的一个新发现、一种新物种,其实佛教经论中早就对之进行过论述。关于从属于某一物种的某个雄性动物体内取出精子、再将之放置于属于另一物种的某个雌性动物体内进行配种繁殖的事例,佛经中已明确宣说过。又比如佛经中曾记载过一个名为恰嘎的尊者,他的精液沾染在衣服上后,一名为瑞玛的女人就趁机将此精渍涂抹在自己的生殖器官里。释迦牟尼佛得知后即授记她亦会因此因缘而生下一子,具体情况佛经中则如是记叙道:“瑞玛因生贪心而将恰嘎残留于衣物上之精渍抹入自身胎门中,众生业力之果报实为不可思议,以此因缘,亦有众生之心识会趋入其处。未来一名为迦叶童子之孩童即会诞生,彼于我教法下必定出家求道,并终得阿罗汉果。我所宣示之教言,及所说之一切悦耳动听之语,此童子皆可精通无碍,彼当成为我教法中辩才第一之弟子。”事情的发展果如佛陀所言,迦叶童子后来的发展与世尊当初的授记无丝毫偏差。

将属于不同种类之众生的精卵进行配种后,与原先物种的脸面等部位不大相同的新物种就会诞生出来。不仅如此,随便取出某类众生的精子或卵子乃至细胞,无需配种,只对单一的精、卵或细胞进行培养,也可以培育出与所取精卵或细胞同属一个种类的物种。最近,英国有少数科学家便按此方式,成功地将一只绵羊“克隆”了出来。他们先从一头母羊(这头母羊是黑脸的)体内抽取出一个成熟卵子,然后在显微手术的条件下将其细胞核抽走,保留原有的大部分细胞质,这样,这个卵子就成为一个无核的卵子。然后再从另一头母羊(白脸)的乳腺中切下小片组织,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之后,从中取出单个的乳腺细胞,注入已去核的卵子的透明带内,这样,两个细胞就挨得很紧了,在电融合条件下,两个细胞将会发生融合。所得到的细胞复合体中,核是来自白脸绵羊的,细胞质则主要来自黑脸绵羊。将这样的复合细胞在体外继续进行培养,有的将会发生分裂,培养至多细胞时期(大约6-7天),再植入另一头母羊子宫中,最后将会有部分胚胎能正常发育成小羊。不过,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目前这种方法的成功率还很低。据报载,同一批进行融合的卵子共有200多个,其中只有这头名为“多莉”的小羊羔顺利地度过难关,来到了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上。

从这只小羊的实际生产过程来看,操纵它出世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几个:一只母羊的被抽走了细胞核的成熟卵子、另一只母羊的乳腺细胞、再加一只母羊的子宫,(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前来投胎的神识,)众缘合和,小绵羊于是顺利降生到人间。大家可能已注意到,这只绵羊的出生和公羊的精子无有任何关系,至于它的体态则与那只提供乳腺细胞的白脸母羊非常接近。通过这只克隆羊的试验,有人就此认为人类也可以被克隆出来,但目前的法律严厉禁止科学界进行有关人造人的一切试验。不过有太多的民众都愿意接受克隆人的挑战,他们非常想把自己复制出来,因为这些人相信以此种方式即可无限延长自己的寿命。但若从佛法的角度衡量此类人的想法,则这些所谓的奇思妙想均属痴心妄想。因痛苦、安乐以及我与我执都依靠众生的心方能得以产生,它们永远也不可能等同于外界的物质。而心却任谁都无法制造、复制,过去、现在乃至将来,人们都不会大批量生产出心识这一产品,不仅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制造心识,因为心识始终都在持续不断地迁流、延续之中。

通过上面所讲述的方法,很多人认为,从理论上讲,与自身躯体一模一样的一个后继躯体完全可以被拷贝出来。但即便这样的一个人被生产出来,此人也不会与自己完全相同。就像一个儿子,他的脸形、声音甚至行为都可以和其父非常相似,但这个儿子永远也不可能变成自己的父亲。因此我们所谓的相同,最多指身躯的大部分部位相似而已,要达到完全的一致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众生的心识均依各自的前生习气而得以出现于世,众生业力各不相同,其心识又焉能整齐划一?就像一对身躯体态等各方面都非常相像的双胞胎,但他们的心却绝对不可能互相替代、归为一体一样。

可怜呀,自以为是的人们!他们连自己的心识会不断产生、迁流这一点都搞不懂。自己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个样子、那种生存状态,这种与自心心愿背道而驰的实际生活景观,同样令人可悲可叹。佛教的论典中如是写道:“有之状态视而不见,一心只欲无中见有,此等愚不可及之痴昧究从何来?”此类不明事理之人实乃可悲可哀。

上述培育物种之克隆方法,最初应用于1997年的二月份,英国科学家当时据此方法成功地养育出一只克隆绵羊,这一消息顷刻间就传遍了全球,并引起了世人的极大震动。不过究实说来,这一研究成果其实并无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之处。以佛教的观点来看,众生身体之形成并非全都得依赖精卵合和,比如依靠土粪等湿润处所、依处,同样可以从中孕育出大批生命;树木、鲜花等物体中也可诞生出众生,但树木、鲜花并非是这些众生的“父母”。因缘具足后,正如前文所引《毗奈耶经》所云:“众生业力之果报实为不可思议,以此因缘,亦有众生之心识会趋入其处。”中阴身之心识即如是入住于一切因缘聚合的地方、环境中。

父精母卵并不需要全部具备,只要能具足其中一个条件,众生的身躯就可以借以产生。古代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比如一个名为长净胜的国王,就从其右大腿上生出了一个名叫泽巴的儿子,左大腿上又生出一个名叫烈泽的儿子,诸如此类的事例,佛教经论中多有记载。我们应该明白,众生身躯的形成原因原本就多种多样,只要众生之身躯得以产生的因缘在一个地方已然具足,马上就会有中阴身轻而易举地进入其中,因寻找神识之载体的中阴众生诚可谓遍满整个中阴界。此中景况恰如《毗奈耶经》中描述的那样:富楼那尊者以天眼观水,只见其中遍满中阴身。释迦牟尼佛后来即因此而规定道:今后不得以天眼再观所饮用之水。

除了可以见到的父精母卵等形成众生身体的因素之外,是否一切令众生躯体得以成形的因素都可以被我们人类亲眼见到?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为有许多能决定生命形态的东西,都是凡夫所无法了知、洞悉的,比如前世五处、善业、恶业等皆是操纵众生躯体的形成之因。《释量论》云:“今生之五处,即生余身因。”所以我们必须承认,前世之五处等,完全可以成为后世身体形成的部分因缘。能够作为支持此种论点得以成立的最好的理由即是,如果前世身体上留有疤痕,那么后世的躯体上也会原原本本地再度浮现出这一痕迹。假若前后世的躯体之间不存在任何关联,那么前世身体所遭受之兵器伤痕,后世为何还会继续出现?故而我们说前后世之间必定存在某种程度的联系。而关于众生前世身体之痕迹明显显现于后世身躯之上的事例,古今中外,不论外道信徒还是佛教信众,皆共同认为这是有目共睹、众人现见的客观存在。如今,在能回忆前世景象的众多民众中,亲身体验过这种“疤痕延续”之经历的人,实在不乏其人。像上文宣说过的阿比,他前世就被人砸破了头颅,后世转生为伊士迈时,头上依然留有前世的伤疤;还有缅甸的一女孩,前世身为男子时,其凶悍妻子用刀砍他肩膀的疤痕,今世再次完整呈现;又比如英国一军人战死后转生于印度的新德里,当初受伤的部位如今仍然伤痕依旧;再看那位日本军人,转生为缅甸女孩后,身上还有前世中弹受伤的弹痕留存……,这样的事例还可以举出很多。

比如我们前文曾提到过的史蒂文森博士,于《科学探索杂志》1993年第4期上就曾发表过一篇文章,文中提供了大量惊人而又生动的证据,说明一个人的身体特征可以从前世带到今生,这里仅摘录一例:一名缅甸儿童在下胸部和上腹部中线处有一长长的垂直线状低色素出生标记,而这个标记恰恰与其死去的阿姨所做的心脏修复手术的外科切口相一致,这名儿童的阿姨就死于先天性心脏病的手术期间。

另外,即生当中如果内脏等患了严重疾病,普通药物已无法对之进行治疗。此时,如果对这类患者进行催眠疗法,以令其回忆起自己的前尘往事,病人及医者就都能知晓,这些顽疾的远因当为前世时病人的内脏曾被各种利器伤害过。以此因缘,病人今生便再度感受无法治愈之病痛折磨。这种现象现在已非常多见,前文讲述过的妲娜、安妮的故事,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目前有众多的医学专家及博士学者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他们已造了很多涉及到这一领域、这一课题的论典。而7世纪的佛教大成就者月称论师在《〈中观四百论〉释》中早就说过:“前世躯体所留之疤痕,于后世身躯上亦会出现,其因乃在于因缘聚合之缘起力现前。以喻明之,譬如于一茅棚中置一钵酸奶,若有鸽子于茅棚屋脊上走动,酸奶表面即会浮现出鸽子爪痕,而鸽子并未亲临酸奶之上。因缘际会,鸽子爪印即可留存于未接触之酸奶表层。”同理,众生前世之身躯并未完全、彻底地迁移到今生,但前世身体的部分特征依然会借后世之躯体得以再现,这其中的主要原因即是前世所造的善业、恶业。

《入中论》云:“有情世间器世间,种种差别由心立,经说众生从业生,……”“此处生余处,贤劣由业造。”众生从人道转生于旁生道,又从旁生转生为地狱众生,从地狱再转生到饿鬼界,接下来又流转于人道、天界等等,漫长的轮回生涯中,众生曾将自己的身体舍弃过无数次,除了自己所造作的善恶业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可以操纵这一切的发生,就连身体的形状、美丑等特征也是由业力掌控的。佛经中再三强调说,如果一个人能坚持行持安忍,则其身形必定调柔、端庄。佛经中还说:“今世相好庄严,乃由过去世修持安忍道而来;今世相貌丑陋,乃前世生嗔恨心所致。”

1982年7月12日及13日的《中国时报》上,就报道了一件非常发人深省的事,由于原文很长,故此处摘录、整理如下:

1948年的一天,马来西亚联邦森洲淡边村,一位名叫张秋潭的农夫在果园耕地时忽然从土中刨出了一只穿山甲。这只穿山甲浑身上下长满了如牛角一般坚硬的鳞片,它一直以地洞为穴,经常吃的食物则是蚂蚁等小动物。看到它,张秋潭马上就想把它逮着,结果在围捕它的过程中,这只穿山甲一下就钻回地洞中去了。此时,张秋潭的三个儿子,还有他那已怀孕四个月的妻子彭仙全都赶了过来,众人一见穿山甲顿时杀心大起,于是全家老少一齐动手开始了围剿穿山甲的行动。无计可施之时,他们想到用烟熏火烧的办法也许可以把它从洞中驱赶出来,全家人便立即在洞口堆积了很多木柴并放火点燃。结果忙活了半天,却再也未看到穿山甲的影子,一家人于是大失所望地黯然而归。五个月之后,彭仙临盆的日子终于到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她生下的这个女孩竟长有与穿山甲一模一样的身躯、形色,整个相貌令人恐惧万分,就连母亲彭仙见到后也不由吓晕了过去。

村里人知道了这件奇闻后,害怕这个怪物长大后会伤及自身,因此他们立即来到张秋潭家,要求他务必交出这个女孩。张秋潭夫妇知道把女儿交给他们后,这个孩子很有可能被众人杀死,于是夫妻俩就哄骗村人说生下的怪物已经死掉了。从那以后,张氏夫妻便把孩子隐匿起来,并一直让她在暗无天日的斗室中隐名埋姓地整整生活了三十多年。直到1982年的三月间,这个半人半穿山甲的众生才被当地人发现。人们看到尽管她依然存活于世,但并没有伤害别众的心思与能力,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大家便放弃了对她加以看管甚或处死的念头。

后来,马来西亚《新生活报》的记者还请来皮肤科专家为其治疗,但医生们均认为这种病症实在无药可治。1982年4月7日,作家柏杨先生到马来西亚发表演讲,《新生活报》社长周宝源与总编辑吴仲达两位先生曾把此事向柏杨先生描述过一番,末了又建议先生最好能亲自看望一下这个奇特的女人。柏杨先生最终还是亲眼见到了这个女人,探视归来,他即如是议论道:“我无法形容张四妹(此人姓名)女士的形象,一定要我形容的话,我同意森洲淡边村村民的称呼:‘穿山甲人’。她头发全无,光秃的头顶,双眼几乎呈五十度的角度向上吊起,鼻子塌陷,嘴唇突出,牙齿像坟岗上凌乱残破的墓碑。其中一个门牙却像大象的牙一样,冲破尖耸的嘴唇。满身鳞甲,令人看了发抖。更恐怖的是她的眼睛,没有眼睑,像一条鱼一样,两眼圆圆的瞪在那里,而眼眶则又像一个烧红的铁圈。”……

11003年春天,新加坡两家报社《星洲日报》、《南洋商报》都报道了这一事件:马来西亚吉打洲一渔夫从海中捕到了一只乌龟,由于此人极其痛恨海中的海龟经常弄破自己的鱼网,于是他便拿这只乌龟撒气。他把乌龟高高吊在一株大树上,任其被烈日暴晒并最终使之因饥渴窒息而死。几个月之后,他的妻子生下一个儿子,那个孩子的双手、双足简直就跟乌龟的四肢完全相同。孩子虽说头上长有眼、耳、口等器官,但它们的形状却与乌龟的身体部件无有两样。报纸不仅对之进行了报道,还配发了这个孩子的照片,众人见后各个震惊无比。

1999年的夏天,四川省也发生了这么一件令人感慨万千的事情:

一养鸡专业户将自己所养的鸡大批卖给屠宰者及鸡贩子,令其宰杀以谋取利润。其妻后来生下一个女孩,这个孩子的双手与鸡爪一样,直接与胸部相连,而且肠子也暴露在体外,让人深觉恐怖异常。四川电视台也对此事进行过报道,很多人都亲眼目睹过。

上举这些事例绝对是不善业成熟后的果报,若非如是,则杀乌龟之人、杀穿山甲之人、杀鸡之人,他们的儿女何以会成为与乌龟、穿山甲、鸡相类似的众生?如果有人问:佛经中不是说自己造的业不会成熟在别人身上吗?此话确实千真万确,但这些与乌龟等动物相类似的众生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其转生之因依然得从各自的前生业力上去找寻。也就是说,他们今生转生为这样的形态,是因为他们前生就造过能致自己后世如是转生的因!至于父母等其他人所造作的强有力的罪业,则使子女前世的恶业迅速成熟,此中道理在《俱舍论》中有详细宣说。

因此我们理应了知,即生之身体要得以形成,必须具备父精母卵等现在聚合之因缘、前世五处以及宿世所造之善恶业等三种条件,它们聚合之后,今生之身躯即告成形。这番道理并非像某些外道宗派认为的那样,说什么一切都是由业所造;亦非如世间顺世外道等认为的那样,说什么一切都是现在之四大合和而后产生的。佛教无论在见、修、行、果的哪一个方面,哪一个阶段,都不会堕入两边,这就是无等大师释迦狮子如来所建立之唯一自宗,也即一切学说之王。

下面论述第(三)部分之内容:身心关系。

如果有人问:这样的身心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关系?对此则可回答说:身体、心识之间并不存在同一本体或从身体之部分中派生出心识这种彼彼所生之种种关系。前文已论述过身心同体,或身体与心识之间是因果关系等种种说法的不合理之处,所以说暂时来看,我们可承认心身之间存在所谓的能依、所依之假立关系,在能依、所依之关系得以成立的过程中,身体对心识具有一定的利害作用,反过来,心识对身体同样具有一定的利害关系。

说到心识的本体,可以说它具有一明了之本体,此本体不断地在流转、迁移,这方面的道理前面已宣说过。而有关心性的细微特征及心的特异性,则依身体等其他因缘而得以产生。比如如果父母具足嗔心或悲心抑或乃狡诈之徒,那么他们所生养的孩童相应也会具有嗔心、悲心或乃狡诈之人,孩子的种姓与父母亲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其实父母的心识与子女的心识各有各的本体,儿女性格上与父母的相似之处,与心性本体并无本质关联,这些心性特征主要得依靠身体才能产生出来,父母的心识并不是直接生出儿女心识的原因。

过去,有人依靠圣物而作仪轨以使孩童的头脑变得更聪明些,现在的人们则使用药物以求提高智慧,人们对身体采取种种措施,目的只是为了让心更加聪慧。另外,如果体内服进某些药物或酒,心就会陷入发狂、迷乱、自我麻醉的状态中。再比如,眼睛出了问题,眼识就不会产生,或变得不如以前那么清晰明亮;大脑若受到损害,心识的功能就有可能遭到彻底破坏……还有以大悲心施行的自他相换法,都会使心识及身体受到影响,此理就如上文宣说过的那样。所以说因了父母的种姓,子女的心性或多或少会产生相应的变化。

正如《释量论》所云:“若时于心续,利害亦易解,如火与瓶等,以此亦非返。”这里所宣说者,并非是在指示人们身体是形成心识的近取因,这一点非常关键,我们必须透彻、详细地加以了解。同样,心对身体也有一定的利害关系,下面这个例子就对之作了精彩的印证:

以前有一上师某天正坐在法座上为众人传法,恰在此时,一条被人用石块击打的狗仓皇逃过此处。狗的阵阵惨叫勾起了上师的无比悲心,他感觉那些石块就好像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样。结果,悲痛不已的上师最后竟因此而从法座上一头摔了下来。当时有些人认为上师纯粹是假慈悲,上师知晓了他们的心思后,就脱去上衣让这些人看自己的背——石块本来是打在狗的脊背上,但现在上师的背部却肿了起来,而且还呈现出一大片紫黑色的伤痕。

又比如1930年的印度,有一位医生为观察一被判死刑者的临终心态,就对此人说:“人体如果大量出血,决定必死无疑。”到了临刑这天时,犯人被蒙上双目,并被拴牢在一张桌子上。此时,那位医生开始在犯人皮肤上用刀割开一个口子,同时又弄出水滴坠地的声响,听起来就好像犯人身上的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淌、滴落。犯人不由想到:我身上的血马上就要流干了。在这种心态下,他的心识很快就迷乱起来,并最终死去。

再来看看前苏联著名文学家高尔基的一则日常生活小插曲。高尔基的妻子安德烈耶娃曾谈起过一件鲜为人知的事情:当高尔基在卡普里岛上创作一部小说时,有一天,在隔壁房间的安德烈耶娃突然听见他的办公室里发出沉重的物体倒地声,于是急忙奔过去,只见高尔基已倒在写字台旁边的地上,两手还保持张开的姿势。她俯身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前,感到丈夫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于是赶紧解开他的内衣,将压布敷在他的心口上。忽然间发现在他右乳下方有一条粉红色的窄痕,颇像刀伤,并且变得越来越红,以至成了深红色,就像渗出的血。过了一会儿,高尔基恢复了常态,他自己解释说:刚才写到小说的主人公坐在桌子边品茶,而主妇则含情脉脉地望着丈夫。突然间,丈夫抓起桌子上的小刀,发疯般地刺进了自己妻子的肝脏。“你明白吗?”高尔基十分痛苦地对安德烈耶娃说:“刀子扎进去,又拔出来,血就像泉水般从伤口里喷溅到桌布上,多么残忍可怕的行为!”过后,高尔基右上腹部的红斑痕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才褪掉。

以前印度有位患有眼翳的老人,以此原因,他经常看到碗中有所谓的毛发飘来飘去。老人认为儿媳妇总爱把这些不净之食物做给自己吃,他不由想到:我天天都在吃这些毛发,这可如何是好?想来想去,老人最后竟因此而得了癌症。后来他自己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眼识陷入迷乱所致,其实饭里面一根毛发也没有。明白了这个道理后,老人的癌症随即不治而愈。

如今有许多病人得了所谓的不治之症,千方百计用尽一切医疗手段也未见有什么明显效果。此时如能借助观想作意之疗法,则很多病症可能很快就会痊愈。一些密宗论典中也说过,唯一依靠修行之力,身体即可修成虹光身。这方面的事例眼下就有很多,此处无需一一列出。

这样看来,心识与身体在合和共处的过程中,互相之间都会对对方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或带来相应的利益,特别是因往昔的串习力所致,心总是要把暂时借居的身体执著为实并当成我所,因此身体所感受的一切,心亦同样感受。为了身体的利益,心不惜造作种种贪、嗔等恶业;而身体也像心的仆人一般,只要能满足自心愿望,身体可以不顾寒热饥渴及种种烦恼,刀山敢上,火海愿趟,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身心即如是互相依靠,在它们的关系未终止之前,一直都会以这种方式而存在。

不过,到了一定时候,身心决定会分离,从此即各自漂流、各奔东西,就像小鸟从蛋壳中破壳而出后,永远就会与孵化自己的蛋壳分道扬镳一样。身体与心识之间的关联中断之后,身躯就会融入五大而消尽;心识则继续漂泊于无边无际之轮回苦海。所以我们理应了知,身心之间暂时存在有一种假立的关系,不过这种关系也仅是暂时安立而已。

至于说心是身体的一部分,或心需依靠身体才能重新产生等观点,均属无任何可靠依据的轻率言论。我们应该依赖可信、究竟的理证,完全、彻底地通达身心关系的本意。如果仅仅因为看到心识的所依是身体,身体若作利作害时,能依之心识也会产生相应的变化,然后就据此认为心是由身体所生的,或认定心身是一本体,则此种推理也未免有些太过牵强、过分。正如我们不能因为看到水依靠盛水之器皿、鸟儿依靠树木栖息等等类似能依所依的关系存在,而且一旦盛水器皿、树木等所依发生变化,水、鸟儿等能依也随之产生相应变化的现象,就可以推断说产生鸟儿的因是树木、盛水器皿亦是水的生因,或树木与鸟儿、盛水器皿与水属同一本体。因此,依据不确定的理由,说前后世并不存在,且将这种论调大胆地向全球世人广为推介,还说什么这已是经过科学验明过的真理,这种不顾及后果的宣传才真真切切是对整个人类不负责任的表现!真心希望这些人能尽快停止自己的这类行为。

三、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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