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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记-菩萨行品第五

《中观四百论讲记(二)》 ︱ 圣天论师.造 ︱玄奘大师 法尊法师.译 ︱ 智圆法师.讲授 ︱

丁一、说意乐于大菩提发心 分三:一、总说意乐力大之力用;二、别说菩提心力之力用;三、特说胜义菩提心之大义。

圣天菩萨先是总的宣说心的巨大作用,引导大家在心上用功,生起清净的善心;然后进一步来宣说善心之中的菩提心的力用,引导大家发起世俗菩提心;最后再进一步来特别宣说胜义菩提心的巨大意义,引导大家发起胜义菩提心。

戊一、总说意乐力大之力用

前一科阐明了佛的究竟涅槃妙德,那么希求如是佛的遍智的人,该如何学习获得遍智的因——大乘道呢?圣天菩萨这样说:

除心则行等,不见有福等,

是故诸业中,唯意为主要。

难词释义

行等:“行”是身的行动、行为,如绕着佛塔行走、杀生等;“等”包括语的诵经、妄语等。

福等:福报与恶报,“等”即恶业。

颂文直解

总的来说,就像“诸法依缘生,住于意乐上”的经文一样,对于大大小小的任何善法,除了起最主要作用的心的等起外,其他比如身绕佛塔等的殊胜所依,语念诵经文等,都不见会有像心那样殊胜的福德产生。所以,在诸身语所造的善业中,唯有意才起到最主要的作用。

释义

偈颂中说:“除心则行等,不见有福等”这隐含了一个道理,就是世间众生造身业、口业和意业,目的都是为了离苦得乐。

乐报来自于善业,苦报来自于恶业。那么这些善恶业,又是怎么造下的呢?首先要来认清思业和思已业。世间众生所造之业,从世俗本体上分为思业和思已业两类。《俱舍论自释》中说:“然心所思即是意业,思所作业分为身语二业,是思所等起故。”从这个解释中可以知道,思心所在心中所造的就是思业,也叫意业,思心所进一步在身、语上的表现,就是身业和语业。由此看来,身、语二业,就是思等起的。这里的等起是用作动词,等起另外也可以用作名词,表示思心所。“等”是表示身业、语业的善、恶、无记性与思心所相等,也就是思心所是善的,那么身业、语业也是善的等等;“起”表示由思心所引起了身业和语业。

那么当思心所生起的时候,如果同时伴随了以惭、愧、无贪、无嗔、无痴为主的善心所,那么这个思心所造下的就是善业;而如果伴随了无惭、无愧、贪、嗔、痴为主的烦恼心所,那么这个思心所造下的就是恶业。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造业时起主要作用的依然是心和心所,身、语只处于次要的地位。当然,在佛塔等等三宝的所依面前,仅仅以无记心来作供养、转绕等的事,也能种下解脱的种子,但是,因为心是起到主要的作用,所以如果以清净的发心摄持,那么所产生的功德将更加巨大。

这样再来看偈颂“除心则行等,不见有福等,是故诸业中,唯意为主要”,就会发现圣天菩萨说得非常精练。根据这样的原理就知道,无论是求出世间的解脱,还是求世间的福报,最关键的地方,都是自己的发心。那么对于希求遍智佛果的大乘修行者,就更要从修练自心下手,要把重点,放到端正见解、消除我执和烦恼、提升自己的发心上。

这里还可以回答一个有关前一个偈颂的问题。前面偈颂说“佛知作不作,应说不应说”,有些人就这样问:佛既然知道应说与不应说的话,那为什么佛会呵斥提婆达多,以至于提婆达多生起了嗔恨心,分裂僧团呢?

当年佛在王舍城时,提婆达多向佛要求来做僧众的领袖,《十诵律》中这样记载说:“世尊:年已老耄,可以众僧付我,佛但独受现法乐。令僧属我,我当将导。”僧团是以戒为师,一切事务都遵行律制,佛虽然是三宝之一,但是自己也是随顺僧团,而并不是僧团的领袖。因此提婆达多这个要求是完全错误的,所以佛呵斥说:“舍利弗、目连有大智慧神通,佛尚不以众僧付之,况汝啖唾痴人死人,而当付嘱。”

“啖唾”,是指提婆达多想巴结阿阇世王子,曾用神通变成儿童,吃阿阇世唾液的事情。《杂阿含经》中记载说:“(提婆达多)又化作小儿,众宝璎珞,庄严其身,在阿阇世膝上。时阿阇世抱取呜唼(也就是亲亲他),唾其口中(就是说唾液流入了他的口中)。提婆达多贪利养故,即咽其唾。”

如果佛对提婆达多不作呵斥,那么很多人就会跟随他,会舍弃佛所讲的解脱正道,而进入提婆达多所说的恶道。佛是为了遮止罪业,所以需要作这样的呵斥。这完全是应说的,而不是不应说的。

佛有无垢的无二慧,有大悲的方便,因此一切言行都能利益有情,而不会有无意义的言行。佛很善巧,有时为了遣除无意义的事,会说不好听的话,佛这么做的密意,是为了饶益有情的缘故。以饶益有情的动机而引起的语句,即使是不好听的语句,也完全是善的,而不是不善的。

圣天菩萨在这个偈颂中,阐明了为获得遍智而成佛,着重应该修心,应提升自己的发心。那么修持成佛的菩萨道应该具备什么样的发心呢?下面圣天菩萨就来解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