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七、“不可思议”是圣教的眼目

《净土教言浅释》 ︱ 全知麦彭仁波切.著 ︱ 益西彭措法师.编述 ︱

六、“不可思议”是圣教的眼目

具有善缘、欢喜甚深教义的人能够认识到：一切众生的业力、根机、缘分迥然有别，通过无量次第成就果位付出的辛勤也有大有小，诸法的能力不可思议，这是不可否认的，并且也能通晓依靠善逝如来的智慧力，轻松便可获得如此巨大的利益，这一点合情合理。

“具有善缘”，指多生在佛前种植善根而有很好的缘分。“甚深”，指超出思量分别的行境。这是诸佛所行的境界，是甚深难以思议之事。能对此生欢喜心，就是很好的根器！

这样的人能认识到以下三点：

第一、由于众生的业、根机、因缘有种种差别（指在无量劫流转的过程中，不论造的业、形成的根机、遇到的善恶因缘等都非常多样），所修的道也有人天、声闻、缘觉、菩萨等各式各样的道，所谓大小、权实、偏圆、顿渐等，有无量无数的差别，因此证果的快慢、状况等就有许多差别。有些道要用很大功力，经过漫长时劫逐渐升进，才最终成就；有些道借助极特殊的方便，由于行者具深厚善根和所修法门特别殊胜，能简易、迅速地证果。

总之，成佛的快慢、难易等不能一概而论，不能否认有特别之道、顿速之道。

第二、无法否认事物的力量不可思议。其实任何事物说到根源上，无不从此法界流，无不是如来藏遇缘所变现。究竟上都不可思议。

平常问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回答：以如是因则有如是果。再问：为什么以如是因则有如是果？回答：法尔如是。

由于如来藏本体极为深妙不可思议，它能随染净因缘而无欺地显现种种作用和果报。比如：为什么起一念嗔心，果上就出现了极广大的地狱？为什么无间地狱一人亦满、多人亦满？为什么显现极其炽燃的烈火，无比惨厉的果报？为什么长劫持续不断地变现？这里没有别人在设计、在制造，没有人使受报的能量达到极点。一切都是如来藏随嗔恚等缘，就这样丝毫不爽地变现。这都是不可思议之事。

由此看出心性本是不可思议的妙体，能随缘丝毫不爽地显现作用和果报。为何如此？不可思议！

第三、修到佛位，消尽一切障碍，法身妙力任运无碍地发挥，因此能遍入众生心而作加持。

以佛加持的力量不可思议，“众生仗佛力，少用功力就得到极大义利”就完全合理了，这是极其甚深之处。因为这是如来不可思议神力的体现！

所以这完全不是凡夫所想象的：道该怎么修、修道是什么速度、需哪种条件。这是特别法门，和只依自力修行的通途法门截然不同，因为得到佛神力加持，而能做到以少功力获得极大义利。

古人说：“余门学道，似蚁子上于高山；念佛往生，如风帆扬于顺水。”这形容得很好。其他通途法门，只依自力修行，就像蚂蚁脚力弱、步伐小，要一步一步地登上高山，非常缓慢而且困难；而仗佛力往生净土，就像坐船又扬帆顺水，非常快速而且轻松。

如《极乐世界功德庄严经》中说：“阿难，能够了知业之异熟、现行业力不可思议，诸佛出有坏之善根、神变、加持等亦不可思议，谁亦无法通晓、思维其边其量。否则佛之境界成了非不可思议。”

这段经文的因缘是这样的：

阿难尊者问佛：“极乐世界没有黑山、铁围山、须弥山等。四王天和忉利天都依须弥山安住。但极乐世界没有须弥山，净土天人怎么安住？”

佛问他：“须弥山以上的夜摩、兜率乃至色界诸天也没有须弥山。他们依何安住？”

阿难答：“依不可思议业力安住。”

佛说：“众生行业、果报不可思议，诸佛善根、神变、加持等不可思议。”

阿难说：“世尊，我对这些实无疑惑，只是为破除未来众生的疑惑，而发此问。”

这里要抓住阿难尊者发问的动机。尊者看到未来的众生情执深重，为破除众生的疑惑而代为请问（情执深重的“情”字指虚妄的根识）。像现代众生颠倒执著人间的现象和规律来测度诸佛境界。比如认为：人类要依止大地生存，极乐世界没有须弥山怎么安住？人类要劳作才有受用，极乐世界的天人凭意念怎么化现？诸如此类，会对不可思议的境界生起种种怀疑。

佛为了破除这些疑惑，先以很近的现象来作启发：像夜摩天等也没有须弥山，怎么安住？阿难没有答“依虚空安住”，只是说：“不可思议业力。”这“不可思议”四字就是圣教的眼目。暗示净土法门全体不可思议。也就是说，由于阿弥陀佛的善根、神变、加持等不可思议，而使净土法门成为极为奇特的法门。

下面解释这一点：

第一、阿弥陀佛的善根不可思议。这是指法藏菩萨自从发起大愿后，住真实慧，一向庄严国土，无量劫来修持了无数不可思议的菩萨大行，因此善根不可思议。

第二、佛果地神变不可思议。比如身神变：“光中化佛无数亿，化菩萨众亦无边”；光明普照十方，无所障碍。语神变：“如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佛以一个音声说法，就能使众生各自随其欲乐而领解到相应的法义；又，十方无量无数的众生同时发问，佛一时无余了知，以一音声普作回答，这都是不可思议之事。意神变：一念间无余照见十方三世一切法。无量众生的起心动念，全部显现在佛的大智慧中。这是由于彻证了与法界无二的法身妙智，因此遍知一切法。

第三、加持方面：极乐全土，一色一香都具有不可思议的妙用。《往生论注》以一系列的不可思议作为赞叹。比如：极乐净土光作佛事焉可思议？水作佛事焉可思议？影作佛事焉可思议？声作佛事焉可思议……诸如此类，国土万物都在加持净土天人的心。比如光一照触到身上，就能破除内心的痴暗。色法的光只能破外界的黑暗，不能破内在的痴暗，而佛光一照触到身体，内心的痴暗就会消除，身心顿时就变得柔软。下至在三涂极苦之处，蒙光照触，都得解脱。这就是大加持。

宝池中的水能随各人的意愿而任运变现，愿闻什么法就闻到什么法。水灌注其身，能开神悦体（开明内心神智）。这也是大加持。

极乐全土，法音宣流，水鸟风树，皆演妙法。法音传入众生内心，都念佛、念法、念僧，使菩提善根念念增长而不退转无上菩提。风触其身，就得到像比丘入灭尽定的大乐。总之，五尘说法，都作加持。

最稀奇之处是众生“不断惑业而能得涅槃分”！佛的神力加持在众生心上，就使众生的心不会再起烦恼和业。

像这样超出情量的事，绝不是以语言、分别、譬喻所能了知或者解释它的量和状况。比如神通第一的大目犍连要测量佛的无见顶相，即使越过无数世界，仍见不到佛色身的顶相。或者测量佛一个音声传播的范围，也测不到边际。虽然越过了百千万亿个世界，佛的声音仍在耳边清晰地显现。

而且，极乐世界全体是理事无碍、事事无碍法界，所谓一多相即、大小相容、广狭无碍、延促平等、重重无尽，完全超出了一多、大小、广狭、延促、自他等的分别戏论。

譬如极乐世界的正觉莲花，你说是依报吗？但并非在这正觉莲花之外，另有如来智慧！你说是正报吗？分明是依报莲花的相！你说是一吗？一花现三十六百千亿光，一一光出三十六百千亿佛，一一佛遍于十方度脱众生！这是无量无数，不是独一的一体。你说是多体吗？也不存在各自分开的多个体，唯一是如来的智慧。

像这样，是无法以分别心测度其边或量的。一再讲过，从佛份上来说，极乐净土是第一义谛妙境界相。凡是有能、所的虚妄心识境界，都是世俗，都像错觉、迷梦那样。只要还陷在虚妄心识的境界中，就无法测度无能、所的无迷乱境界！到这里，语言、分别、譬喻都无用了。如果能用文字把它表述完，那如来境界就只有文字这么多。如果能以分别心思维得到，那如来境界也只是分别的这样子。

总之“唯证方知”。说到极处，连十地菩萨也不能彻知其量。因此经上说：无数阿罗汉使尽智慧、神通也不可能了知其一分！即使一切众生都已成佛，以彻见胜义的清净智慧、以无碍的语神通，尽无数劫去宣说，仍然宣说不尽！这就是“无法测知其量”的意思。

如果能测知其量，佛的行境就不叫“甚深不可思议”了！也不叫“超情离见”了！那就成了分别心可测知的境界，也就没有所谓的极为奇特了！

譬如，凭借密咒成就本尊时，仅仅依靠本尊摸顶便可获得神通，这是密咒的威力，修行者不需要先修禅定等成就神通之因，假设以前已成就，那么密咒又有什么甚深特殊的能力呢？同样，对于经续中所说的仅以成就之物的能力现见诸佛菩萨的身相及获得其加持或闻法便现见真谛等这些道理万万不可生邪见，凡承认自己是佛教徒的人都不应对往生极乐世界的道理产生怀疑，这些与上述的道理完全相同。

现在，我们怎么来信解阿弥陀佛的神力不可思议、净土境缘的加持不可思议呢？有效的办法是用一些能够接受的超常现象，来类推净土往生成就等的现象。由此就会领会到极乐净土的境界全体不可思议，就会生起极大的信仰。然后在菩提路上，自己会全心全意地信受佛力、仰仗佛力。

论中举出五种事例来作类比：

第一、以密咒成就本尊时，仅以本尊的手摸到顶上，就能获得神通。这是超常现象。按通常的程序，首先要修定的资粮，之后才成就定。得定后，心安住在静虑中修炼住相等方便，才显发神通。

比如修天眼通，首先要得定，然后心安住在静虑中作意：隔壁房间是什么景象？结果隔壁有几个人、摆设了什么家具等，都会呈现在心前。再扩展范围进一步修持，结果方圆多少里或一县、一市、一省等范围里的现象都能显现。这样就逐渐修成了天眼通。

但现在没有按这样的程序修持，只是以持咒感通了本尊的力量，本尊一加持就获得神通。如果密咒行者也一样是首先修习得定的方便，而且得定后安住静虑、修炼住相等来成就天眼，那就显示不出密咒有什么特异、甚深的功能。

第二、成就物的力量。

第三、第四、第五：缘佛菩萨身相（三）、得佛菩萨加持（四）或闻法（五），就能现见真谛等。

在显经密续中经常见到，一座法会下来，有的甚至只是讲了几句，就有多少万、亿人得法眼净、发菩提心、住不退转、得无生忍、证得一至四果等。这些并不是行者仅以自力逐步地升进、用很大功力、经很长时间而证得的，而是以自身的善缘和佛的神力和合，就迅速达到了证道。

很多成就者的事迹也表明了这一点。刘宋时期，印度高僧求那跋陀罗来汉地弘扬《华严经》。当时他不通汉语，就在佛前祈祷。晚上梦见一个人一手提剑、一手拿人头走到他身边，把他的头砍下换上新头。醒来就通晓汉语。永明禅师修法华忏，梦中见观音菩萨以甘露灌口，醒来就大发辩才。像这样获得语言成就、发大辩才等，都不是由通常的程序修出来的，而是以佛力加持顿时就得到了。

对这些现象，我们佛弟子要有胜解信。本来佛法的深度就远远超过世间法，尤其是大乘甚深的法，更加不可思议。如果不能信受不可思议之事，那就无从入门了。所以，只有信受圣言量的教导真实奉行，才能打开佛法的秘藏。

总之，要由类比一些能接受的超常现象，来认识净土法门仗佛力加被能迅速显发极其广大的功德，能以极简易的方便迅速成就高深证德。比如没修相好之因，但得佛力加持，一从莲花中化生，就自然具足三十二相。没修神通之因，往生后得佛力加持，顿时就获得极广大的神通。其它如获得三摩地、陀罗尼等高深功德，也都是佛力加被的结果。本愿就是按这样设立的。这和得本尊摸顶而成就神通是同等性质的事。

由此可知，以往生而快速证道实际是以弥陀本愿神力加被所致。如果到了极乐世界还像这里只依自力修行一样，逐步缓慢地修因证果，那怎么来体现阿弥陀佛力量的奇特和甚深呢？

现在最关键的是信受佛的神力。能信受就是有缘的人，是有大善根、大福德的人。这不是靠自己白手起家，经长劫修行而达到这个水平。

比如今天人们只要愿意使用高科技产品，就能享用到很大便利。像飞机、火车、电脑、网络等都不是普通人发明的，多数人对于这些事物的原理一窍不通。但由于科技迅速发展，已经达到现在的水平，只要人愿意使用，就马上得到很多便利。愿意使用电话，简单拨几个号码，对着话筒说话，就能把声音传到千里之外。这不是自己修成了神通，能把声音传到千里之外。又比如买张机票坐上飞机，就能迅速到达目的地，也不是自己修成了神足通，而是愿意坐飞机，就享用到飞机的便利。又比如傻瓜像机，当初设计的目标就是让任何人都能使用，不必要懂得相机原理，只要学会简单操作就能照相。与此类似，往生后现前极广大的功德，也是在直接受用佛无量劫来修持无量菩萨大行的成果。

所以阿弥陀佛慈悲到了极点，要给予众生最简易、最方便的法门，人人能修、修了又能得极大利益的法门。对此，蕅益大师赞叹这是方便中第一方便。实际上，佛的方便妙力已经究竟圆满，佛给众生设计的是人人能修的法门！不然，恶趣众生像鹦鹉、八哥等怎么修呢？很多人没文化、不具备修法条件，又怎么修呢？多数人每天为生活忙碌，一辈子抽不出时间来修法，又怎么解脱呢？由此就知道，这是有佛力加被的缘故，而能自然获得极大利益。

其次对应成就物的力量，要认识到极乐世界的万物都是成就物。道理很明白，极乐世界的万物都是佛法身妙智所现，都有奇特的功用。《往生论》说：一切国土庄严入一法句；一法句者，清净句；清净句者，真实智慧无为法身。这是由佛累劫愿行所成、一切种智所现，哪一样不是成就物呢？哪一样不具加持力呢？因此极乐世界的万物庄严以一个“佛”字完全摄尽，比如鸟佛、花佛、光佛、水佛等。因此，只要五根触到微妙五尘，就当即获得加持！因此都是成就物。

拿菩提树王来说，只要众生到了菩提树王下，见到树的种种妙色、闻其音声、尝其果味、嗅其妙香，就都六根清澈、无诸恼患。

经上讲，眼见佛光时，能灭除心垢、生起善心、身心柔软，所有疾苦无余止息，所有忧恼无余解脱；香风吹来，内心调柔，获得如比丘入灭尽定的大乐；耳闻法音，念念增益道心，不退菩提，得无生忍，受用种种大乘法乐……由此看出净土万物圆明具德，都是大加持物！总之，国中充满了加持物，见色闻声，皆获加持。

再对照“见佛菩萨身像、得蒙加持或闻说法，而速疾证道等”。一往生极乐世界，就恒时生在佛前依止佛，恒时得佛加持。《往生论注》上说：见佛相好、光明，种种身业系缚皆得解脱，入如来室，毕竟得平等身业；闻佛德号及说法音声，种种口业系缚皆得解脱，入如来室，毕竟得平等口业；忆念佛意业功德，种种意业系缚皆得解脱，入如来室，毕竟得平等意业。所以，一往生净土，以见佛身相光明、闻佛音声、得佛摸顶加持等，就能迅速证得广大功德。

总之论中所举的例子和极乐净土的情形属于同一类型。

自认为是佛弟子的人，如果对往生极乐世界成就广大功德这样的特异之事心生怀疑，那是相当不应该的！因为作为佛弟子已经归依了三宝，立了誓言以佛为导师、以法为正道，而净土教法正是佛大智慧如实照见而如实宣说的妙法，所以应当全分信受佛的圣言。而且，以顿教法门寻求无上菩提，本来就超出人天、小乘和权大乘的境界。如果对阿弥陀佛大愿大行所成、一切种智所现的神妙净土、对佛力方便至极的大用产生怀疑，那是特别不应当的。

可见，往生极乐世界者所获得的广大功德是由听闻阿弥陀佛名号后生起信心而引生的，这也完全是来自于阿弥陀佛的殊胜稀有之愿力。

这是下结论说：往生极乐世界的人，获得智慧、神通、三摩地、陀罗尼等的广大功德，确实是由极其简易的方便——以闻佛名号生起信心为因而引发的。由此体现了阿弥陀佛的悲愿极为奇特！

对于“闻佛名号之后生起信心，便能获得极广大功德”这一句，要领会到因上有两个要点：

第一、不闻佛的名号，就无从了知西方有阿弥陀佛、有极乐世界，因此闻名是第一个关键。闻到了佛名号，才知道“西方有佛，号阿弥陀”。

第二、对佛生起信心是关键。也就是说，极乐世界无量无数的国土庄严、佛庄严、菩萨庄严，全体入一法句，即清净句，即真实智慧无为法身。全部摄在一个“佛”字中。彻底地说，极乐世界无量无数的功德庄严全是如来法身妙智所现。因此对佛生信极为关键。

如果我们能对佛法身妙智的不可思议的神力生起信心，那就会以至诚的心投入弥陀果海，来求取佛力加持。由此就能和佛心相应，也就能被佛力摄持而往生到极乐世界。之后，如来智慧神力就按本愿设计的那样加持往生者的心，使其显发极广大的功德。这就是对佛生信就直接得到利益。

因此说，这一净土法门具有超胜稀有的特色。如经中说：“出有坏，您之诸根，极为清净。”以此为主进行了广说。

由于上述原因，就会认识到净土法门是大特异法门，和通途法门截然不同。正因为此法具有极其超胜稀有的特点，《无量寿经》中显示了“大教缘起”的这一幕：

这一天，要讲《无量寿经》之前，世尊显现身色诸根悉皆清净，威光赫奕，如真金融化般极其光亮。又如明镜，内外光辉。这是显示前所未见的瑞相。

汉译中记载得更详：当时佛端坐着思念正道，面轮有五色光明，数千百变。光非常大非常明朗。阿难就从座位站起，整理衣服，顶礼佛足。近前对佛说：“世尊今日面目光色何以不断地转换变化，如此光明？现在佛面目妙光，数百千色，上下明澈，这般妙好。自我侍佛以来，从未见过佛身光耀，如此光颜巍巍，一重又一重的光明。我从没见过佛光明威神，有如今天这样。”

又在魏译中记载，当时阿难请问：“今日世尊住奇特法，今日世眼住导师行，今日世雄住佛所住，今日世英住最胜道，今日天尊行如来德。（大意：当阿难见到佛示现前所未有的瑞相时，就推测佛今天一定安住在奇特法中，一定安住在导师普度众生的大行中，一定安住在诸佛所住的极秘密境界中，一定安住在最殊胜的道中，一定是行如来无上功德。）过去、现在、未来诸佛，佛佛彼此相念，是否现在佛在念诸佛呢？何故今天如此威神、光明？”

佛说：“你这一问已经胜过累劫供养一天下阿罗汉、辟支佛以及布施诸天、人民、蜎飞蠕动之类的功德百千万亿倍。因你这一问，未来诸天、人民、蜎飞蠕动之类都将获得度脱。”

这个原因就是要说大特异的净土法门。释尊在因缘已经成熟时，要宣说弥陀因地愿行、果地净土庄严，这一法门能使当时和未来的无量众生得到度脱，因此显现前所未有的欢喜。以此因缘，就说出了极为奇特、方便、广大、圆满的净土法门。（以上要知道：世尊将要演说无上殊胜的净土法门时，显现前所未有的瑞相。这是为了使一切见闻者都生起极稀有难遇之想。这表示弥陀愿海法门极为稀有、奇特、超胜。）

如果没有这样的净土法门，十方诸佛下不能普利群生，九界众生上不能圆成佛道。这既是普度凡圣的法门，又是极方便、甚深、了义的法门。蕅益大师赞叹：“方便中第一方便，了义中无上了义，圆顿中最极圆顿。”因为阿弥陀佛要给予众生极方便之法，不论凡圣哪种有情，乃至蜎飞蠕动之类，都能由听闻佛名生起信心而得度。以这么简易的法而能即生高登净土、顿脱生死、入不退地，这是方便至极了！无量的佛功德全摄在一句名号中，只要信愿持念，就能受用到佛地的果实。就像高科技产品，只要一按电钮就可以启动、使用，这是科技给予人类生活提供的便利。而佛给予众生提供的是解脱、成佛的便利。

就像人不必自己去播种、耕耘、灌溉、施肥，之后收获小麦，磨成面粉，又和面蒸馒头，不必做这些，只需要买馒头就能直接受用。同样道理，佛无量劫来以无数大愿、大行庄严这句名号，能使众生由持名而受用到佛地的果实。这就成为方便中的第一方便！没有这样的方便，无数众生以自身的条件不够，无法实证到甚深广大的佛道。要圆满积聚足以证得圣道的一切因缘，也实在太难。但如果能够信受佛力，以信佛因缘，就能快速趣入。

《弥陀疏钞》中说：“越三祇于一念，齐诸圣于片言。”就在这一念中超过三大阿僧祇劫的修行，在六字片言里证得与诸圣同等的功德。这不是极方便、极圆顿嘛！往生后以佛力加被，能彻底显发无量无边的功德。因此这是圆满具足一切。由此赞为“华严奥藏”、“法华秘髓”。

“华严奥藏”，一是指四法界、十玄门的奥义都含摄在净土中。二是指所谓的“以万行因花庄严一乘果德”，虽然横说、竖说，说到究竟，仍是以十大愿王导归极乐。这意思是说：如来不可思议的解脱境界要由普贤广大行愿才能趣入，而如何成满普贤行愿呢？最终走的是往生极乐世界这条速成之路。因此《普贤行愿品》说：“我既往生彼国已，现前成就此大愿。”

《法华经》显示诸法实相，经云：“只闻法华一句一偈，皆得授记作佛。”而净土法门“凡是念佛者，无一不成佛”，因此是“法华秘髓”。

而且这是了义中无上了义。极乐世界国土、佛、菩萨一切庄严，唯是一法句——真实智慧无为法身，当然是无上了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