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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编 往生比丘

《历代净土圣贤传(二)》 ︱ 智圆法师.译白 ︱

民国金浊 法师。 台州人,8岁在台州东门外的延寿寺剃度。后来在国清寺受戒。最初师父教他诵大悲咒和观音圣号。以后他每天诵大悲咒四十九遍,其余时间专门持观音圣号,从不间断。

生平视名利如泡影(就是看名利像影子一样没有任何实义),而且各种习气嗜好,都净除干净。平常给人治病,应手就好,也不收报酬。人家问他有什么神妙的法子,怎么这么灵验。他说:“我只是念观世音菩萨。”

民国十七年,他住在小庙里时,遇到盗匪来抢劫。他除了一件破衲衣,什么都没有。盗匪就气恼,用枪打他,右额中了两弹,右手臂中了一弹。但他没有死,不久就好了,脑门上、手臂上都有明显的枪痕。这大概是多生业债重报轻受了。

十八年夏天,到宁波阿育王寺,因为没有衣单(就是没有衣服、棉被等),讨单的时候没有批准。这样他就静坐了半天,毫无怨言。当时就送他到养心堂暂住。

到了八月份,管堂师来催单。金浊说:“我住时间不长,我要往生西方,请您老慈悲。”到了十月十九,跟大家说:“三天之内脱离苦海往生西方,奉劝同参老实念佛,或念菩萨。一心称名决定往生,佛不打妄语。”又说:“观世音菩萨手持银台,时时现在我的眼前。”大家认为他是说假话吧。

二十一日中午前,他搭衣持具到各个殿堂礼佛,而且到管堂师那里汇报说:“下午一点我要生西了。”大家还是认为他在说妄语。早晨九点过堂,仍然吃两碗饭,饭量没有减少,跟同寮的人说:“常住的规矩,人死了要送入山,抬尸体要用四角钱。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鞋送给你,你帮我付吧!”中午十一点,他上了厕所,回寮房朝西方坐着。到下午一点,果然安然坐化。

民国古虚大师(谛闲大师), 他是浙江黄岩人,宿世就有智慧。20岁时,到临海县白云山出家。过了两年,在天台国清寺受戒。从此冬参夏学,精进不已。他到各位尊宿前去请教、亲近,尤其跟敏曦法师最相应。参与《法华经》的讲席,经还没讲完,他就已经领得三谛三观的妙旨。在覆讲小座时,大众震惊,敏曦法师惊叹为法门龙象!

28岁,在杭州六通寺,开演《法华经》,讲到“开佛知见”时忽然入定。很久,出定了。从此辩才无碍,回答辩难、解释疑惑就像从瓶里泻水一样滔滔不绝,或卷或舒随意自在(这就是展开来讲、收摄起来,都随心所欲)。从此他就以弘法利生为己任。

又考虑到慧多定少难免障道,所以又在慈溪圣果庵闭关,精研大乘经。三年后出关,受上海龙华寺祈请,再讲《法华经》。讲完又去金山寺参究,再回国清寺修观,造诣日益深厚。在迹端融祖前得法,传持天台教观第四十三世。

从此终生演讲,到处有人迎请,开法会时都是几千人。几十年来讲演一直不间断,尤其自己的修行不论寒暑都不间断。每天持《金刚经》《圆觉经》《观经》《行愿品》等,并且念佛一万多作为常课,初一、十五加诵《梵网经》。

这期间,中兴温州头陀寺、天台万年寺、宁波观宗寺、杭州梵天寺等,都是为了培养僧才,建立道场使大家能住下来安心办道。自己常住的寺院是宁波观宗寺。

著述很多,都妙契佛心,能相应群机。一生修行的宗旨是教阐天台、行专净土(在教法上弘扬天台,行持上专一在净土)。所以凡是讲经,都一一指归念佛。自身无论行持、见解,都超胜独妙,所以为四众弟子所钦仰、崇敬,人们称他为中兴天台教的祖师。对于公益慈善事业也无不慷慨资助成就。

民国二十年春夏之间,在上海玉佛寺讲《楞严经》。又应无锡居士迎请,讲解省庵大师《劝发菩提心文》。当时因为年纪大,天又热,又过于劳累,讲完后就生病。回宁波后,精神日益疲乏,就息下心来修养,决心以净土为归。虽然没有痛苦,但是吃的饮食越来越少,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二十一年夏天,把观宗寺的一切事务交付妥当,让门人宝静法师等继续弘扬住持。

到七月初二中午前,忽然向着西方合掌,很久后说:“佛来接引了,老人从此与诸位辞别。”不久,让侍者用香汤沐浴、换衣服,接着让寺院大众集合在大殿念佛,又让人扶着走,在龛中结跏趺坐。午后一点三刻,在大众念佛声中含笑往生。当时面色光洁,头顶暖气长时不散。世寿75岁,僧腊55年。

民国省元 法师, 山东蓬莱人。少年时入县学,当时朋友死了,他给料理丧事,就觉得人命无常,起了出世想(就是觉得人命无常,想要了生死)。这样他就从海上渡船到了辽宁和高丽等地寻访善知识。到处遍访后,仍然回到辽阳千山中会寺,礼思公禅师剃度出家。以后又在天津海当寺受戒。之后出关回到寺院,到处礼禅师圣地、拜谒善知识。随后到上方山静住,又移居到云梯庵静住苦修,对禅宗大旨颇有领略。

一九零零年庚子变乱时,很多难民集中在山里,省元让他们一心念佛,当时都很安全。

过了几年来北京。民国戊午年,与拈花寺的全朗和尚见面,一见就很投合。民国九年,移居在拈花寺,全朗和尚答应终身供养他,所以他就闭了两次关,历经九年时间。出关后,四众弟子都来求开示,省元说:“文字般若、口头三昧都不中用的。只有四威仪中单提一句阿弥陀佛,时时觉照、字字分明地念去,加上真信切愿,决定求生西方,自然能得真实受用。”这是他用功的心得。

从此,他自行化他,一律以净土为归。全朗和尚也对他恭敬有加。等到量源和尚继住法席,对他的礼遇更加隆重。因此,他常常对人说:“我在拈花寺,人、地、饭三缘具足。也许将来就是在这个地方生西方了。”

当时有位霞光法师,在省元后两年来的寺院。他们志同道合,同修净业,而且约定互相送往生。到了民国二十一年九月二十四日,省元行动照常,只是饮食稍有减少、体力渐渐微弱,仍然精勤念佛。

这一天,霞光法师对他开玩笑说:“往生了吗?”省元说:“我往生了,你来送我吗?”霞光说:“一定亲自来送!”当时的量源和尚见到他表现疲倦,就请医生来给他诊治,没什么效果。还想再请医生,省元说:“时间到了,用医生干什么!”到了二十六日,他常常问时间。有人领会他的心意,说省元师会在晚上十二点往生。

到了晚上,霞光法师说:“这是最重要的时刻,请提起精神念佛!”省元说:“老僧最爱念佛!”当时出家在家很多人在为他助念。一会儿,他就起来结跏趺坐。霞光问:“心里明白吗?”他说:“怎么不明白!”接着抬头看着西方好几次,大家还是为他助念,他就这样含笑走了。当时是二十七日子时,世寿72岁,僧腊37年。霞光师果然亲自送他往生。

圆寂之后,房屋里充满异香,十多天不消散。有些不念佛的人说:“你们是拿香水假装的!”才说完,香气更加浓郁,不是寻常的香气可比。这样让阐提也无法诽谤议论,知道确实是往生了西方。

荼毗后三天,大家都来捡舍利,屈映光是他的皈依弟子,知道省元法师修持真实,一定会有舍利。他是这一天后到的,就问:“见到舍利了吗?”大家说:“没见到!”屈居士顶礼完毕,舍利顿时出现,五色灿烂,多到一千多颗,大家都得到了。十天过后,屈居士等几个人又到荼毗的地方,又各捡到了几颗舍利。

民国持心法师, 浙江鄞县人。民国五年,41岁时,在普陀山白华庵出家。第二年在本山普济寺受具足戒,后来在佛顶山阅藏楼恭阅大藏经。

不久又在白华庵后山建了一所茅棚作为修行之处,茅棚里供奉西方三圣像。他修行非常恭敬,每次入佛殿一定换干净鞋子,饮食前必定先供养佛,每天诵一部《法华经》,早晚念佛回向,求生西方,即使严寒酷暑从不间断,10年如一日。后来因为这地方被盗,就回庙里住了闲寮。

民国二十一年夏天,自己知道不久于人世,就把平时的积蓄拿出来,在普济寺助装佛像、设千僧斋供众以及做各种善事,全部用光,只剩一百多元作为料理后事之用。

到了秋天,稍微有点咳嗽,这病缠绵在身很久不愈,自知往生的时间将至。十月二十六日,带着衣具,亲自到法雨寺库房,对都监然祥师请假,说自己明天一定往生,请他代为起龛、入塔等等。所剩的一百多元钱都交给徒弟料理。别人见他没什么重病,都不怎么相信。第二天黎明,果然安详端坐, 念佛 而逝。时年5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