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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编 往生居士

《历代净土圣贤传(二)》 ︱ 智圆法师.译白 ︱

民国 江庵南, 安徽婺源人。晚年江易园居士劝导他看净土经典,于是他就对净土生了信心,并发起行持。他领着两个小孙子每天早上诵经念佛。

到民国二十一年三月,背上长了瘤子,自己知道好不了,念佛更加努力。他虽然病得很重,但心一直都系在佛上,所以不觉得苦。等他病势沉重时,亲眼见到了极乐世界,所以努力地支撑起来。写了一封信寄给江易园,信上说:“弟病重,三月二十五日寅时(早晨3~5点),雷雨过后,天亮得犹如白昼,忽然现出西方极乐世界的景象,只见光明无边无际,里面有七宝庄严,宝树宝塔无所不有!佛在空中端坐,命弟上前拜见,等我走到佛前,佛又远去,声音听不清晰,不久景象消散。所以,我知道西方极乐世界确实是有的。”

从此他念佛更加精勤,预先命令家人临终不能哭泣,要等遗体冷透之后再殓。到了四月二十二日,念佛而逝。家人按他的嘱咐,念佛治丧。

民国江任铨, 安徽婺源人。年少时品德很端正严谨,教授学生,很精勤称职。晚年听到江易园居士提倡佛法、阐扬净土,他最先起信心,而且礼拜念诵尤其努力。民国二十年生病。二十一年春天,病情更重,但念佛照常,没有痛苦呻吟的状态。

到四月二十三日,忽然死了,家人急忙请几个莲友来助念。后来又苏醒,对家人说:“我以宿业去见了阎王,阎王说:“你要堕饿鬼道,因为皈依三宝、念佛和家人助念的力量,所以在七天中了却了多生的业障,现在就放你回去。”第二天早上,他叫二儿子念佛,又叫妻子合掌对坐,缓缓地说:“西方接引圣众已经到了,我要走了。”就端坐而化。

民国李国泉童子, 四川绵阳李西庚的孩子。童子读书的根性很钝,只是每天早晚见到父亲念佛诵经比较注意,既没禁止他、也没教他,他只是听着父亲念诵,慢慢就能背诵大悲咒了。后来每天中午放学回家,就一定要拜佛、结跏趺坐,诵三遍大悲咒、念许多声佛,这样作为习惯。

民国二十一年,常常跟着祖父出外游玩,每次都问:“从这里到昆仑山、到极乐世界各有多少路程?”又有一天,他以大乘经中的话,问他父亲。

到了五月初二,忽然得了寒热头痛的病,医药无效。十二日,他想吃新鲜的莲子。十三日早晨,同族有个女人送来莲花和莲房各三个用来供佛。童子在床上知道了,就要来莲子吃。十八、十九日,肚子一天比一天痛,屡次要父亲念咒加持的大悲水给他喝,喝了就能立即止痛片刻。

这天夜晚,他父亲念大悲咒,两遍还没念完,忽然在他身前现出一团红光,像斗笠那么大,照着帐的顶端。一下子,童子昏睡中说,“睡得很安稳”。他父亲就退下来睡在另一张床上。这时梦见有穿古装戴着头盔的三个人站在孩子床前,一会儿听到他大叫肚子痛。惊醒起来看,孩子神色已经大变,心还明了。就催着家人赶紧转绕在旁边念佛。

等到天亮,童子努力地起来结跏趺坐,合掌大叫了一声“阿弥陀佛”,当时喉咙有痰响,就气绝而亡。半日后,额头还是温热,脸部现红光。当时是热天,隔日掩棺时,也没有臭气。七月初二,随世俗的习惯要除灾殃。这一天半夜,遥闻有天乐之声。天亮了去看,各处烧的灰都现莲花。

民国赵可, 江西南城人,清朝的秀才。他性格很侠义、很重承诺。民国七年被选为省议员,指陈利病,在当时很有声誉。

民国十五年,47岁,立志学佛,苦于没有书籍可看。当时赶上同乡黄晓浦居士从南昌回来躲避兵乱,带着十多种大乘经论和净土的书,供给他看。从此他就谢绝外缘闭门念佛。每天念六千声佛,功课完毕,很虔诚地阅读《金刚》《法华》《楞严》《华严》等大乘经,读了之后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第二年创建“广度寺”,集合出家在家结社念佛。

50岁时,发愿吃长斋,以求决定往生。民国二十年秋天,生病几乎死去,家人围绕在身边,请他开斋以保存生命,他不为所动。民国二十一年秋天又病了,到七月十八巳时(早上9~11点),出家在家的道友先后来了,共同助他往生。有一位邱滨渔居士说:“尘仇(赵可的号叫“尘仇”)心不要乱!”他高声答应:“我不乱!”一刹那间,双手结印,很欢喜地就往生了。

民国陈益卿, 浙江永嘉人。性情刚直,勤俭持家,对于佛法向来没有信心。他有二儿二女,二女儿皈依三宝。陈益卿见到女儿吃素念佛,很不以为然。后来听吴璧华居士宣讲佛法,生了信心。之后朝普陀山,皈依印光大师,而且在山受了五戒。

回家之后一概不问家事。每天去水月庵诵《金刚经》二十卷,等到诵满了一藏 [1] ,就放下身心,一心念佛。每每说“西方如此胜妙,如果不极力求生,到时后悔就晚了!”

民国二十一年春天,他常常到庆福寺念佛堂念佛,得到寂山法师极力开导,念佛更加努力。到六月间,对寂师说:“我本年会生西方的!”等到七月底,稍微感觉身体不舒服,精神疲倦。八月初,卧病不起。到初八,口水也干了,难于发出声音,但还是时时默念佛号不倦怠。初十早晨,忽然见到阿弥陀佛放光。他就起来坐,眼观口念,双手合掌。在巳时(早上9~11点)就化去了,到下午申时(下午3~5点),顶门还温热,面貌如生。时年66岁。

民国朱兆法, 浙江义乌人。少年时在学校里很有声誉,品学兼优。因为家里贫穷,因此以教书为业。60岁后,耳朵患有重听的疾病,才开始发心学佛,但家境更加艰难,每每代人诵经来维持生计,有空就自己念佛。

民国二十一年夏天,忽然双目失明。他妻子老早就失明了,也是修净土。朱兆法知道这是宿业现行,所以更加精勤地念佛,想求得早日往生净土。

到了九月初一,忽然告诉妻子说:“阿弥陀佛约好重阳前接我生西,你应当及早助我念佛,来结殊胜净土因缘。”妻子恐怕他说的不是实话,就禁止他说话。朱兆法也后悔自己说出去了,用手打自己的脸警戒。

到了初三,又劝妻子:“要加功念佛,两年后我跟阿弥陀佛来接你,我近日就要走了,到时千万不要哭。”嘱咐完毕,就跟妻子一起进佛堂照常作功课念诵。到了初四午时,吃完粥说:“以后不再吃了。”就急忙走到佛前礼拜,再结跏趺坐念佛。念佛的声调很清晰、朗润,身体很安详。到未时(下午1~3点)合掌含笑,安然而去。大殓时顶门还温热。

民国陆鸿逵, 广东潮安人。家里很贫穷,在商铺里做工。年老无子,境况更加困难。有亲友给他粮食,教他念佛求生净土,陆鸿逵听了就信受奉行,立了定课,早晚精勤地修净业,10年如一日。

民国二十一年冬天,72岁,得了胃病,还是念佛不断。一天夜晚,二更时刻(晚上9~11点),忽然坐起来,叫妻子助念、拜佛,自己左手结印、右手抚摩胸,然后合掌,高声念佛一声就走了。当时手脚柔软,脸上光泽、神色欢喜。半日后入殓,额头还很温热。

民国金荣轩, 安徽庐江人。由于经商亏本,心情很抑郁,导致发疯。虽然他神经错乱,但最喜欢进寺院烧香拜佛,很虔诚。后来有一位信佛的女士王今梵,知道他是宿业所感,就教他念佛法门,让他念佛忏悔,求生西方。金荣轩听了很高兴,从此长斋念佛。每天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就合掌向着西方高声念佛,其他时间也常常念佛。人家问他念佛干什么,他反问人:“为什么不念佛?”每次见到一群孩子时,他就教人家念佛。当时街上的人都笑他是疯子,金荣轩也笑街上的人是疯子。

民国二十一年秋天,卧病不起,只喝白水,还是念佛不断。到了冬天某一天,忽然说:“我要走了,急急归根。”家人认为他又发病了。只有徐子瑶居士说:“所谓的归根,是返本还源、叶落归根的意思,你是不是想皈依三宝往生西方?”金荣轩听了说:“好”。就请济林法师给他授三皈依,法名叫“今洁”。这以前他已经气息奄奄,到受皈依时,忽然精神振作,让他自己称法名,他都能朗朗应答。

皈依过后的第三天,酉时(晚上5~7点),忽然对妻子说:“我去了,你们快念佛!”全家都同声助念,荣轩就合掌端坐,面向西方安详而逝。时年41岁。第二天入殓,面貌如生。

他妻子因此信佛吃素,每天率领子女念佛,给荣轩回向,地方上的人也多生起信心。

民国林鸿猷, 福州人。天性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友爱,而且聪明过人,读书时就品学兼优,很擅长英语。后来他历次担任海关的职务,做事非常精勤谨慎,恪尽职守。他信奉佛法,皈依印光大师,长斋念佛,因为在政界很久,做事认真,积劳成疾。

到了民国二十二年正月,病情加重,幸好有莲友常来助念,使得佛号不断。到二月初六,八点钟左右,自己知道时辰已到,叫人扶着起来,端身正坐,静静地听大家念佛的声音,自己也随着念,眼睛注视着床前供的佛像。到了九点钟,就安然坐逝,时年45岁。(后来卓智立又来信说,有这样一件事:林鸿猷的念佛好友李炳珍,当时还不知道林已经去世。他在琼州海关二月十三日夜晚,忽然梦见林穿着僧人的衣服来说:“我已经西归了。”说完隐没不见,他就忽然醒来。)


[1] 藏:是计数单位,一藏是5048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