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敦珠法王自传
《藏密佛教史》 ︱ 第二世敦珠法王[著] ︱ 索达吉堪布[译] ︱
59 岁
我五十九岁那年一月初一的晚上,说是西方莲花空行母、肌肤红色、十分美丽、令人观不厌足的一个女子来到我的对面这样说:“我来自西方莲花光刹土,我无住无去,显现在你智慧妙力中,净土的所有空行母显现授记也都如此。我来此的目的是这样的,以前那个叫得乐的比丘依靠邪愿力使边陲邪教如海啸般出现。在今年,从此向西方,有个叫班玛古的隐蔽地点,你去那里。在加拉桑达的地方有一个如猪头朝天般的山岩,那里隐藏着标题和钥匙伏藏,取出它,开启秘密刹土的门,能打开六十九种隐蔽山谷之门,必然广利众生。绝不能越过了今年的这个时节,要落到实处。嘿!木羊之年起,魔毒水醉人,五毒盛如火,漫山遍各方,贪婪盗匪事,内外纷争起,善行渐减低,人马多横死,种种不定疾,非天慢魔害。今无快乐时,迅速赴彼地。”说完她就消失了。
在同年四月初十的夜晚,我的弟子阿旺嘉措以圆满受用身的装束严饰,从彩云浑然的领域向我作礼,说道:“南无!皈依之处上师尊,我之寿命究竟已,五十二岁离人世,往生现喜之刹土。为诸有缘徒开示,直断顿超双运道,有缘勇猛而修行,有些解脱大虹身,有些解脱智慧幻。道友彭措札西尊,今年冬季十一月,往生秘境莲花刹,持有大勇士之身,作为十万眷属师,弟子仁增嘉措尊,也至彼处成勇士。我等抵至永乐地,悦耳欢歌作供养,祈愿上师久住世。”说完他就无踪无影了。
在七月十三那天,我的幼子拉多华嘉瓦,被认定为噶托派达则桑哲寺无与伦比的活佛依钦仁波切的转世,而登上高高的金座(坐床),最后回到家乡,为已得莲花生大士授记的弟子圆满恩赐众多灌顶、传承。
在那一年的九月初十的夜里,由许多珍宝饰品装点的空行母得雪旺姆出现在我的对面这样说道:“开隐刹门时已过,今于男女众弟子,指示大虹身正道,嘎门嘎之群体中,三名士夫成虹身;嘉门嘉之群体中,二人成就大虹身。喇门喇之群体中,三人成就虹光身;达门达之群体中,二人成就虹光身;大门大之群体中,五人成就虹光身;阿门阿之群体中,三人成就虹光身;东门东之群体中,一人成就虹光身;德门德之群体中,一人成就虹光身,格门格之群体中,四人成就虹光身;旺门旺之群体中,二人成就虹光身。你之此等弟子众,远离八法之境地,若修大虹身教授,专心勤修精华法,成百男女之行者,必定获得大虹身。诶玛于今浊世际,邬金心法最殊胜,士夫安住你面前,精进传讲与修行,我以极其稀有语,如此歌词供养您。”说完就消失了。
那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晚上,我面见了圣者观世音菩萨,他说:“孩儿呀,会出现个别引导下乘的上师对你的见修加以诋毁诽谤,他们都是魔的眷属。对此要放下嗔恨、生起悲心。请听,善缘之大德,光明大圆满,福浅无缘人,诽谤你可知?密乘大圆满,众生之福缘,无偏自圆满,愚法及一师,众生之福缘。不知盲目者,相反向下引。口头喋喋说,驳斥大乘教,宣说邪魔道,恶业欺众生,护教断贪嗔,当知大乘日,近落至暗际,培育众弟子。”说完就消失了。
在同年的十二月初八夜里,拉吉卓玛空行母降临我的对面这样说道:“奇哉!请你听我言,向西射螺箭,中莲庄严门,依有邪愿人,战争夺毁缘,毒海极咆哮,螺箭落其内。如今去彼处,无有福与缘,色彭魔幻化,乌鸦自叫声。众人同心愿,雪山白狮临,发出怒吼声,取龙王顶宝。毒海极汹涌,龙魔兵上行,熄灭四教灯,黑毒蛇口气,毁维生药效,边陲烈火旺,焚教众乐田,今无安乐时。迅速离八法,勤修精华义,传授最胜教,夙愿结缘者,有缘子徒现,予深传家宝。你亦不久住,说真大圆满,仅此当知晓,善子知义否?”说着她就消失了。
60 岁
转年我到了六十岁,一月初四的夜晚,一个名叫托毕创丹玛的童女空行母,身色碧绿,披着黄底彩缎肩帔。她说:“东方任运自成庄严的刹土晋美上师叫你到那里,你去吗?”
“去!”我刚说完,她就牵着我的左手,由上方虚空向东而去,不久来到了一个优美惬意的刹土园林。在那里,有一个琉璃宝形成的宽敞住舍,里面珍宝座莲花月垫上安坐着宛如生前一样的晋美上师,我连忙向他顶礼说:“请上师赐予我一个殊胜甚深的灌顶。”
这时上师给我传了觉性妙力大灌顶,说道:“儿呀,你的心性原本清净,无有改造、无有取舍而安住在现前清净虚空的法界境界中,使境界得以稳固。”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十二月二十八那天,我梦到:说是耆婆医生的一个须发花白、满面皱纹、手拄拐杖的老者,对我说:“今年你住房屋里,明年必定住帐篷。如果你想这里能否成立一个寺院,那么必然要有一个讲法修行闭关院。否则,取上寺院和学院的名称也没有必要。以前,虽然有一些怨敌、盗贼、土匪威胁,但在寺院里不会有。可是,当今时代正值五百年浊世,在寺庙里也有多之又多的怨敌、强盗、土匪,要对治它,就必须精进修行一髻佛母和绕呵拉,平时要努力祈祷、酬补。当出现怨敌时,祈祷诅咒至关重要。当代的僧人们,连一个月严格闭关修行也做不到,虽有专一祈祷的人,但他不可能成就护法天尊,从而对护法天尊心灰意冷,对修法生起邪见,这些人自己不知自己的弊病,反而归咎于他,想来他们真是可悲。就拿你们来说,以往具备咒力,现在没有了,不知道是自己招致的,真是稀奇呀!”他讽刺地说。
我开腔了:“老人家你说什么?不是护法神所致,是我导致的?怎么是我导致了什么?你如果真的知道就说吧,如果不知道,老人你空口说很多白话,有什么实义?”
他说:“噢,是是是,我这许多空口白话并不专门给你和达西人说的,是对整个寺院的人说的。虽然你不高兴,可确实是你招致的,而护法神没有错。那是怎么招致的呢?你强行让护法神诅咒,当在怨敌前显出咒力验相时,将别人家的牲畜驱逐之际,自己幸灾乐祸,从而使护法神心生厌烦,而不可能为你行事。你们恶世的僧人极度贪执财食,所有人都如此而为,到头来使护法神忿恨而对修行人制造违缘。当然就不可能具有咒力啰。”
我对他说:“你也言之有理,可是我也这样想过,听说你是一位卓越的医生,当今时代的医生认不清疾病,起不到利益,这是为什么呢?”
他哈哈大笑说:“在这个恶时浊世,先前贤劫时的草和当今的六种妙药效力功能相比,贤劫的草要好。先前的水和当今的乳汁两者相比,似乎从前的水味功用要好。因此药物对疾病起不到作用,就是由此造成的。人们缺乏努力,对医学一窍不通,昔日的病与当今的病截然不同,以至于人们不能正确诊断。老人我所说的和你提出的毫无必要的问题,有什么用呢?”
我问:“我如果学医,会懂吗?”
“你上半生已经了结,到了余晖般的晚年即使学医,但我并没有发现对自他能有利益。”说完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