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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编 往生居士

《历代净土圣贤传(二)》 ︱ 智圆法师.译白 ︱

民国徐雷, 浙江乐清人。他是当兵出身的人,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冶游(冶游就是嫖娼)。杀生食肉、饮酒玩乐,没有一日间断。

民国庚申年元旦的晚上,梦见一个人,手、脚都被绑在四根短柱子上,两个鬼卒用桩子舂他的背,惨不忍睹。徐雷走近一看,是自己的身体。这样惊吓中,仿佛手脚四肢都被捆绑,背上受到很猛的冲击,他在痛苦中大声哀号。微微地听到空中有念佛的声音,他就随口附和。顿时醒来,背上还在痛。因此生起大恐惧心,回忆平时所作的这些杀生、邪淫的恶行,悔恨交集。接着突然说:“我听说学佛可以了生死,脱离地狱之苦!”从此他就痛改前非,每天诵《华严经普贤行愿品》,不断地念阿弥陀佛。后来病得很严重,还是努力地诵经。虚空中常有白光,如圆镜的形状。

一天晚上,对妻子说:“明天佛菩萨来接我,屋里要打扫干净,准备烧香。”第二天洗好澡、穿好衣服、戴好帽子,端坐着念佛就走了。所以,阿弥陀佛的大悲愿力不舍一人,造罪的人忏悔回心,佛同样摄受。

民国周乃勋, 浙江嘉善人。父亲憩南性情很淳朴、厚道,喜欢布施。50岁还没有儿子,就在杭州天竺山祈祷佛菩萨而生了他。不久父亲过世,亲戚们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后来就搬迁到西塘住。幼年时很聪明,跟着姐夫周文楷学习,所学的书一看就能背出来。17岁补博士弟子员。当时作文的声誉传于浙江中部。

清朝末年废弃科举,他就入了上海理科专修学校,学习理化博物的学问。毕业后先后任中小学的教师。当时有学生制作动物标本时不慎,把自己的命给送了。他就深有感慨,知道因果报应真实不虚,这样就发悲愿、吃长斋、皈依三宝。因为母命不可违,他勉强应浙江第二中学校长的聘请,在中学里担任学监的职务,但念佛不断。他知道当时的范古农居士对佛法教理研究很精深,就常常跟范居士往来研究,净业也就更加精进。在休息时,常常跟学生们讲佛学,想用佛法来化导青年。他侍奉母亲很孝顺,大家都以孝子来看待他。

有一天在学校,心想母亲生病很久不愈,就早晨起来烧香,刺指血,写“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而且写了“愿同念佛人,共生极乐国,见佛了生死,如佛度一切。”这二十个字。这一天接到家信,说母亲当天就能起床。所以孝可格天(有孝心就能感应),的确如此。

民国九年冬天,他因为脑部有病回家,十二月十七日,坦然化去。当时全身都冷了,只有顶上还是热的。时年37岁。

民国张荣深, 广东澄海人,少年时很侠义,经常结党寻仇,强横暴戾的行为,令乡里的人很苦恼。后来听到净土法门就专心地念佛,改变了以往的行为,成了善人。他拿出向来蓄积的刀剑全部销毁,说:“这些东西,不能给人拿去杀人了。”然后化导家人,让他们都吃素念佛,遇到人就赞叹阿弥陀佛的功德。

民国九年得了病,知道起不来。他有个老母亲,70多岁,而且有弱妻幼子,又有寡嫂,一家人都靠他生活。见他不行了,大家都有些忧心恐惧。荣深自己也很苦恼,有些怀疑怎么办。后来他跟母亲告别,自己说:“一心专注向往西方”,就放下了世俗念头。

民国十年正月初八,病情加重。弥留之际忽然坐起来,用力地唱念“金色相好”这首念佛偈。求净水,喝了半杯,说:“佛来接我!”就走了。

民国张文甫, 江苏崇明人。妻子很早去世,儿媳妇后来也死了,他儿子就到上海去摇船,很少回家。

张文甫白天出去给人做工,早晚诵经念佛,初一、十五礼念更加勤奋,整个通宵不睡觉。平常生活勤俭,吃苦耐劳,所以领居都很称赞他。遇到有年老、贫穷的人和乞丐,他都倾囊相助,常常自己忍着饥饿把饭让给别人吃,这样习以为常。

民国某年七月十七日起床,稍微不舒服,就对邻居说:“诸菩萨已经给我指示,到二十三日午时我要西归。”他请邻居催他儿子回来,随着买了一口缸准备后事。从此就不再进食,只喝清水,但神志很清爽,像没病一样。

等他儿子隔日回家,他嘱咐好一切。寿衣、海青早就准备好了。到二十三日早上大概九点到十一点,叫儿子和邻居朋友帮他穿衣服。事先坐在缸里,气还没断。到十二点果然坐化,到晚上封缸时,顶门还是热的,面貌如生。时年64岁。

民国丁菉馨, 浙江嵊县人,以教书为业。屡屡考试也没考中。人还是蛮诚恳老实,有客人来拜见时,他都格外礼貌恭敬,人家都笑他迂腐,他也不计较。平常自己很节俭,就是一粒米一寸丝也不随便丢弃。

民国十年,他在张德威家里教书。张给他讲净土法门,他就回答:“我心里喜欢专修,不喜欢兼修。我有个儿子才10几岁,等他结婚之后,再修也不晚。”张说:“一口气不来就是后世啦!我们都是因为‘因循’两字,所以受千生万劫无量的苦恼。幸遇如来大法,哪里可以再耽误呢?!”他虽然点头,但也没有做到。

冬季的一天, 马契慈来访。晚饭后,两个人谈论娑婆的苦、西方的乐。马就勉励他不要再迷在世间幻境中,要早办净土资粮。他听了很欢喜,在谈话之后,就持了两千多佛名。从此每天念《阿弥陀经》一遍、佛名一万多声,心心念念都是阿弥陀佛、极乐世界。平时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离这句佛号,哪怕是在患难当中也不松懈。

过了几个月,梦到一位神给他一张红色的名片,一尺多长,上面写有“明年闰五月生西”的字样。他就把这事告诉给张居士,张说:“这应该是你用心过切所致。”

第二年六月,他从新塘庄辞了教书的职务回家,有点小病。临终对家人说:“我身体颇有光明,恐怕要走了,你们扶我起来。”起来结跏趺坐,又说:“你们念佛帮我,不要哭,哭了恐怕扰乱正念。我死后,顶端温热就是生西。”说到这儿,气就断了,没有一句话说到家里的事,也毫无痛苦。他是中午前走的,傍晚头顶还温热。当时48岁。

民国周明谦, 是周学熙的第五个孩子。幼年时随侍父亲在官邸,性情很孝顺,天资聪明,博通经史,对佛典也很精通。

15岁时,祖父去世,当时隆冬严寒,他日夜焚香,随着僧侣虔诚诵经给祖父修福。到出葬时,已经得了病,还在大风口步行十多里送祖父的灵车。回来就卧病在床,自己知道病好不了了。

等到过了年,母亲带他进北京看医生。他听说拈花寺方丈梵行高洁,就去皈依,取法名为“显御”。病中还读《楞严经》《法华经》《华严经》等。

到了秋天,病情加重,他怕伤父母的心,坚持请求进医院。过了一天,他哥哥志俊来看他,因为哥哥一向不信净土法门,他就对哥哥说:“修净土决定生西方,哥哥要诚信不疑,弟弟已经亲自蒙佛接引了。”这样就合掌,高声连称了几声佛号,就含笑走了。他哥哥看呆了,也生起信心。当时是民国十一年七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