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编 往生居士
《历代净土圣贤传(二)》 ︱ 智圆法师.译白 ︱
民国冯日南, 广东博罗人。冯达庵居士的父亲(冯达庵是东密大德)。晚年时老苦、病苦一起逼上身来,因此对娑婆的苦很厌离,发心念佛求生极乐国。从此,六字洪名,不论出声或默念从不间断。梦寐之际常见佛光。
民国十三年夏天,老病更重,起来、坐下都要人搀扶。秋天七月十五,病忽然好了,苦也顿时减了。十六日,看见空中有大莲花,绚丽无比。十七日夜晚,对家人说:“我净土资粮已经具足,明天走了。你们好自努力。”第二天中午,家人端上粥来,老人又说:“好好!吃了就回西方了!”到了下午申时(下午3~5点),感得西方三圣现前,急忙喊儿女礼拜。当时心神很清晰,连连地持佛号,心越来越殷切,家人也轮番助念。到了傍晚快天黑时,气息逐渐细微,安然化去。
当时全身温暖异常,面带欢笑,看起来比平时还有光泽。几个小时后,身体渐渐冰凉,顶上还是腾腾热气。时年77岁。
民国杨莲航, 浙江余姚人。家里很贫寒,幼年时经商,非常守规矩。民国十一年,听说同乡童觉航居士修净业,就屡屡前去请教,研究佛理。虽然他文学很浅,但对佛法的解悟超出一般。
民国十二年九月,莲社道友共同约好发菩提心,杨莲航也参与。民国十三年三月,因为生病私自破了杀生戒,逐渐就跟莲友们疏远了。到了七月,病情加重,莲友告诉他会死,他自己观察也好不了,这时候才警醒后悔。
初八,他自己努力地走到佛前,尽情发露、诚心忏悔,而且又坚持守五戒,发誓再不犯。从此放下万缘、扫除爱欲,一心默持佛号,等待临终佛来接引。
莲友们知道他念佛的功夫浅,所以临终前六天为他请人助念。到了最后两天,莲友们也亲自来助念。从十二日助念起,一直到十五日,他忽然觉得神气清爽,一直到十七日都很正常。据他说,梦里见到光明,就像五六盏电灯那样亮。到了晚上去看,还很正常,认为时间还没有到。
莲友们高声助念,一直念到二更(晚上9~11点)。大家想回家,哪晓得此时为他助念已经得力。他听到大家要停念,就说:“我还没到西方啊,大家要通宵助念!”大家认为他话里面有深意,就又高声助念。不到半个小时,就笑了,对大家说:“西方现在到了。呀,好莲花!呀,好大的七宝池!好光明!”叮嘱大家高声助念,不可以断。
前面他的身体疆卧不动,这时,头、手都很灵活,大声说:“好莲花!好宝池!”喜出望外的样子。这样一个小时,就闭口不言,手脚也不动了。只是仰卧,两眼专注地看着床前的佛像,渐渐见到他的眼珠模糊了,呼吸渐渐短促,直到十八日早上五点才断呼吸。
这一夜,莲友只有四个人,通宵高声助念,而且时时策励。念到他断气后一个半小时,又换所请的人再念,一直到他身体冷了为止,不叫他家人哭泣。
他命终后,到十点钟,其他地方都冷却了,只有顶门还温热。他的往生,全靠道友助念的力量。当时是民国十三年七月十八日,时年30岁。
民国王景枬, 湖南武冈人。从小很聪明,科举时代,以写应试的文章而出名,跟他一起交往的人大多很有文采。因为他屡次都没考中,后来就隐居讲学。他人品很好,从来不讲乡里的是非,所以人们都称赞他德行高尚。性情很沉厚,有人讽刺侮辱时,他反而说:“有容德乃大,哪里值得计较呢!”
民国七、八年间,有亲友提倡佛学,王景枬听了就生觉悟,大喜过望,而且说:“从前我读书都是糟粕,现在才在你这里得了安身立命的法,你利益我实在很大呀!”从此就在家里安立了佛像,早晚持《金刚经》《阿弥陀经》《大悲咒》等,还修十念法作为常课。白天没事时就看经。有时候遇到乡里的斋公斋婆,就为他们赞叹演说念佛法门,指示他们怎么取舍。也每每以念佛戒杀等劝告同人。
中年丧妻,后来屡次续娶,又屡次丧妻,晚年生活很艰难,但是他的心处之安然。即使很忙,也从来不改念佛的常课。
民国十三年秋天八月初,他病了很久。十月初旬才渐渐好转,中旬又发病。当时治疗没什么效果,每天只是念佛。
到十一月初六夜晚,精神跟平常一样,忽然说“少陪”,又嘱咐儿女辈说:“我走的时候不要悲伤哭泣,只要念佛助我。”第二天辰时(早上7~9点),果然合掌念佛走了。家人也遵从他的遗嘱,竭力念佛帮他往生。
民国岳泰元, 承事父母很孝顺,平时喜欢行善、仗义疏财。天性很忠厚,没有厚薄轻疏的想法。他儿子步云对佛法有正信,因此劝父母一起吃素念佛、求生西方,而且讲解一些浅显易懂的净土书。
岳泰元年老的时候,双目失明,因为他信佛念佛,双眼又复明。这时再看佛书,才知道自心本具佛性,只是被惑业障蔽不得受用而已。幸而有这仗佛慈力的净土法门,使我等少善根、劣机众生即生就能横超三界,生于九莲,这是何等幸运哪!他这样明白之后,从此心心念念希求这一生能生到净土。
到了民国某年七月初,有点小病。初八早起,念佛完毕,嘱咐步云说:“赶快准备衣服棺材,我要走了。”等衣棺备齐,他就沐浴穿好衣服,躺在床上。步云告诫家人千万不要哭,不要让父亲失去正念,而且共同念佛来帮助往生。又劝他父亲:“随我念佛的声音,你心里念!”当时虽然听不到他父亲念佛的声音,但是他的口在动,很久口才停止,这是已经走了。走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而且屋子里飘着异香。三天后入大殓,面貌跟活着时一样。
民国沈筱荃, 江苏如皋人。平时作功课很严格,而且行住坐卧不离佛号。身体向来很弱,常常卧病在床。每病一次,就必定告诉人家说:“又加了一鞭。”
后来他发哮喘病,很厉害,医药无效,自己知道好不了,念佛就更加努力。病到第三天半夜,忽然听到空中有音乐声,他对妻子说:“我要到好地方去了,我们后会有期,你不要作无利益的悲痛。只是我断气后,身体还没冷透时千万不要搬动,这最后一关是最重要的。”而且拱手说:“拜托 !拜托!”他妻子说:“我一定按你说的做,只是你见到西方三圣来迎接时,一定要告诉我,来坚定我们的信心,使我们更加精进。”筱荃说:“我的舌头已经硬了,到时候恐怕不能说话。”
到了天亮,李苦实居士来看望,见到他时时呈昏迷的相,因此跟他妻子在旁边竭力地助念。中午之后,他忽然向人要东西,声音很低只在喉中,听不出说什么。李居士就以接引佛像给他看,他点头,喜形于色。晚上情况非常危急,气息奄奄,只剩嘴唇还在不断地动。李居士靠近去听,一声一声都是佛号。
很久,忽然起来,面向西方端坐。睁开眼睛向上看,左手臂举起来很高,放下后,两手又微微一举,好像捧东西的样子,这样就含着笑容走了。大家就更加高声念佛,大概两个小时才停止。当时手脚都柔软,只是顶上温热。第二天晚上入殓,脸色就跟活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