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二、广说
《随念三宝经释讲记.无尽吉祥妙音讲记》 ︱ 智圆法师.译讲 ︱
第二讲无病:
【 “无病”者,病为烦恼异名,能断尽此烦恼及习气的无漏法自性,犹如日轮前无机会获得黑暗,无有有漏法或烦恼病。 】
这是讲圣法无病,是无漏法的自性。导师佛陀亲证诸法实相,断尽烦恼和习气,他的法就是能断尽烦恼和习气的无漏法,无漏法的自性当中没有有漏法,无漏法现前时,绝不会存在烦恼病,就像明暗无法并存、日轮前没有机会获得黑暗一样。
我们从反面衬托可以显得更清楚,世间文化的作者并没有安住于无漏法,自身还在无明之中,没有脱离烦恼,所以他所说的法就是有病。什么叫有病呢?就是这样的法可以和烦恼相应,或者可以和贪相应,或者可以和嗔相应,或者可以和痴相应。比如,鼓吹战争,鼓吹竞争,这样的法并没有和烦恼相违,而是可以和嗔相应。或者鼓吹情爱至上,鼓吹享乐,鼓吹轮回圆满,这样的法并没有和烦恼相违,而是可以和贪相应。或者宣说无三世,无因果,无善恶,无三宝,造恶尊贵,自私合理,这样的法也没有和烦恼相违,而是可以和邪见相应,所以世间的有漏法都是有病。
注释中下结论说:
【 因此,世间技能等论典,所有学术都与有漏烦恼不相违而可以相应,圣法则超胜彼等。 】
世间技能等的论典,世间的学术,或者说文艺、体育、科技、影视等等,都是以人来造作的法,如果作者自己没有安住圣法,仅仅以这些法本身,绝对不可能与烦恼相违,绝对不可能超越生死,绝对不可能灭烦恼敌。假如远离圣法,我们可以说,一切世间的学术、技能,在操作过程中,不可能有一个刹那向内回观对治内心的烦恼,这就叫做与烦恼不相违,而且人心在缘这些法时,这些法会和烦恼相合在一起,这就叫做可以与烦恼相应。
比如一门科技,这种法并不是无漏的自性,它不会告诉你无我、空性,不会告诉你破我执、断烦恼的方法,即使你学成了专家,也仍然不会对治我执,实际上在操作过程中,我们以分别心缘着这样的法正在转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刹那向内与我执相违。
比如说学习声乐,虽然在外法上,通过刻苦的训练,可以在音声这个法上达到一种境界,但是在声声的歌唱当中,又有哪一声是和我执相违呢?有哪一声能破我执呢?不但与我执不相违,而且还时时相应,也就是说在歌唱的同时,我执也与歌声同在,随着歌唱的不断发展,我执也在发展,歌手将从一个纯朴的人不断演变成一个我慢我爱极为增上的矫揉造作的凡夫,这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呢?
比如说绘画,没有安住于圣法,虽然画了几万幅的山水,可是在笔墨的挥舞当中,哪一次是向内对治烦恼呢?哪一次是在直接对治我执呢?因为它是外法,不是无漏法,在绘画这个法上并没有能断尽烦恼和习气的自性。如果没有圣法摄持、仅仅是一种绘画的技巧,那决定只是无数的妄想分别,只是争名逐利,只是表现自我、增上我执,只是增上迷乱的过程而已。
再比如说踢球,踢了很多年的球,成为世界超级球星,虽然在球场上,人们感觉你很潇洒,但问题是每一次肢体的运动,都是在执著皮球,又有哪一次是在反观自心呢?哪一次是在对治烦恼执著呢?实际上,这个法是和烦恼时时相应的,没有打败对手紧跟着就起嗔;对手势均力敌,紧跟着就起竞争心;打赢了紧跟着就增上我慢,贪执自我形象;在整个过程中,都是执著球场上的幻化影相为实有,时时和痴心相应。所以如果皈依这样的法,那时时都是和烦恼相应,尽管世人都在高呼,把你的照片挂在最显著的位置上展览,但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个十足的我执凡夫而已。所以,仅仅以踢球这样的外法根本不能对治烦恼,而且永远是和烦恼相应,踢到哪里,烦恼就跟到哪里,说不定中阴身还会追逐皮球准备射门。
又比如说一个数学家,如果没有依止圣法,在他无数次的演算当中,又有哪一次能跟我执相违呢?仅仅凭一种方程式的推演能对治俱生烦恼吗?所以对法的依止问题,我们要有很大的警惕性,一定要明辨外法和内法在自性上的差别,一个是有病,无法让你去掉相续当中的烦恼,而且只会和烦恼相应。另一个是无病,是真正能破烦恼的圣法。人都想为自己好,但是如果心落到外学之中,那确实是一辈子也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因为你一直都是在外法上转,而它又不是无漏法的自性,而是可以和烦恼相应,所以无论你是作文艺、作体育、作科技,都是和烦恼同在,一分一秒也摆脱不了,一直都是顺着生死走,这就是流浪生死。所谓流浪生死,并不是像一般人所说的那样流浪,呈现一副可怜相,并不是这样。今天你在文艺界、体育界、音乐界,或者在科学界,虽然外相上像巨星一样伟大,可是只要心里没有向内皈依圣法,以内教来看,全都是在流浪,白白度过一生,没有一个刹那是在走向解脱。我们只有这样明辨内法和外法的差别、内学和外学的差别之后,才能义无反顾的以圣法为皈依,这才是真正的自利,才是开始进入人生的正道,也只有这样以理明辨内外,才会从心里发出不言有余而皈依圣法的誓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