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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比丘

《历代净土圣贤传(一)》 ︱ 智圆法师.讲授 ︱

清朝 益大师( 莲宗九祖 ),名智旭。俗姓钟,名际明,又名声,苏州吴县人。父亲岐仲持白衣大悲咒,十年求子。母亲金氏梦到观音大士抱着一个孩子交给她,就生了大师。

7岁时持长斋。12岁读书时以圣学自任,作了几十篇辟佛的文章,后来饮酒吃肉。

17岁读到莲池大师的《自知录叙》和《竹窗随笔》,生了觉悟,把过去写的论一烧而尽。20岁时解《论语》,解到“天下归仁”时下不了笔。当时废寝忘食三昼夜,心中有省。

这一年冬天,父亲去世。读《地藏菩萨本愿经》,发了出世心。于是每日诵佛名,以前所写的文字焚烧无余。

过了三年,听一位法师讲《楞严经》。讲到“空生大觉中”时,忽生疑惑:“为何有这个大觉成为空界所依呢”?当时闷绝无措,由于昏沉、散乱严重,功夫不能相续,就在佛前发四十八愿,决志出家。

第二年( 天启二年 ),梦中礼憨山大师,流泪说:“自恨缘薄,相见太晚。”憨山大师说:“这是苦果,要知苦因……”还没等说完,急忙请求:“弟子志求上乘,不愿闻四谛法。”憨山大师说:“且喜居士有向上志愿!”当时憨山大师在曹溪,不能前往依从,就随大师的弟子雪岭剃度。

不久去云栖寺听古德法师讲《唯识论》,怀疑跟《首楞严》宗旨不合。当时请问,古德法师说:“性宗是性宗,相宗是相宗,不容许和会。”当时心生惊疑说:“佛法哪有两种东西呢?”于是入径山参禅。第二年夏天,逼拶功夫做到极处,身心世界忽然消殒,从此性相二宗一时透彻。

第二年,受比丘菩萨戒,遍阅律藏。又过二年,母亲生重病,刮下大腿的肉和药给母亲吃,没能救回来。葬完母亲后就在吴江闭关。当时病情很重,所以一心求生净土。疾病稍有间息,就结壇持往生咒七天,写偈表明志愿说:

“稽首无量寿,拔业障根本,

观世音势至,海众菩萨僧。

首先顶礼阿弥陀佛、顶礼拔业障根本往生咒、顶礼观世音、大势至、无量大海众菩萨僧,这是顶礼西方三宝。

我迷本智光,妄堕轮回苦,

旷劫不暂停,无救无归趣。

我迷失本智光明,虚妄地堕在轮回苦中,旷劫以来无一刻停息,在苦海中未得救护、无有归趣。

劣得此人身,仍遭劫浊乱,

虽获预僧伦,未入法流水。

虽然得到这下劣人身,得人身时仍遭时代劫浊的混乱,虽然出家成为僧中一员,但没有入于法流。

目击法轮坏,欲挽力未能,

良由无始世,不植胜善根。

目睹正法衰残至极,欲图挽救,却无能为力,这都是由我无始世以来没有深植善根所致。

今以决定心,求生极乐土,

乘我本誓船,广度沉沦众。

我现在以决定心求生极乐世界,往生后乘我的本愿入在生死海中,广度沉沦众生。

我若不往生,不能满所愿,

是故于娑婆,毕定应舍离。

如果我不往生就不能满足弘法度生的本愿,所以这一生对于娑婆世界毕竟应当舍离,而直趣极乐世界。

犹如被溺人,先求疾到岸,

乃以方便力,悉拯暴流人。

犹如沉溺在水里的人,首先希求快速到岸,然后才以方便力乘大愿船,拯救生死暴流中的众生。

我以至诚心,深心回向心,

燃臂香三炷,结一七净坛,

专持往生咒,唯除食睡时,

以此功德力,求决生安养。

我现在以至诚心、深心、回向发愿心烧三炷臂香,结一个七的净壇,专一地持诵往生咒,唯除饮食、睡眠的时间。以此专精持咒的功德力,誓求今生决定往生安养世界。

我若退初心,不向西方者,

宁即堕泥犁,令疾生改悔,

誓不恋人天,及以无为处,

仰愿大威神,力无畏不共,

三宝无边德,加被智旭等,

折伏使不退,摄受令增长。”

我如果退失初发心,中途变心不趋向西方的话,宁可在退心的当下堕入地狱,让我速疾生起改悔之心。我发誓不贪恋人天一切富乐和小乘涅槃无为之处,仰祈佛以大威神、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法,三宝无边功德海,加被智旭等,折伏我,使我求生西方的心长时不退;摄受我,使我的菩提善根日日增长。以上就是蕅益大师结坛持往生咒时所写的偈颂。

大师住了两年后出关,去南海朝洛伽山。回来住在龙居。因为见到律学中多有伪杂之处,就以弘律为己任。首先撰述《毗尼集要》,不久又准备注解《梵网经》。当时在佛前拈阄,抉择自己的所宗( 佛教有很多宗派,到底应当弘扬哪一宗 ),结果屡次拈得天台宗。从此究心于天台教观。

不久住在九华山撰述《梵网合注》。虽然对律学的解释很精,但每次自以为躬行多有玷污,不敢给人做轨范。就在安居日烧身香十炷,在佛前设阄,请问:是堪作和尚,还是应退居为菩萨沙弥、优婆塞?结果拈到菩萨沙弥阄( 就是应当退居为菩萨沙弥 )。从此终身不为人授戒。

之后住过温陵、漳州、石城、晟溪、长水、新安,最后归于灵峰。

生平著述有40多种,主要有《首楞严玄义》《法华文句会义》《楞伽义疏》《唯识心要》,而以《弥陀要解》提持尤为简要、切实、殊胜。当时诸方禅者多把净土视为权教,遇到念佛人就必定让他参究念佛是谁,大师独谓“持名一法即是圆顿心宗”。

顺治十年冬天,生病。遗嘱荼毗后把骨灰掺合面粉,布施水陆禽鸟,普结法喜,同生西方。当时集合15位僧人结净社,以三年为期。每天三时诵佛名回向净土,二时止静,研习诸大乘经。

第二年正月二十一日,早晨起来,病得很重。到中午,在床上结跏趺坐,向着西方举手,安然往生。时年57岁,僧腊34年。

大师圆寂后两年,如法荼毗。当时打开龛门,头发长得很长,覆住了耳朵,面貌如生,牙齿不坏。门人不忍心遵从遗嘱,就把遗骨奉安在灵峰塔中。( 《一行居集》